然而事實證明,就如同當初我在明心滿是星光的雙眸前神魂迷失地招供所謂的愛情經歷一樣,我又在琴知淵滿是希望的目光下踏錯了我人生的既定步伐。
人家不是說了嗎?寧拆七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偏偏財迷心竅,幹下了這滔天的罪孽。所以我該遭受報應。
第2章(1)
開運動會時的大學真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人山人海,一片汪洋,幾乎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十月的天氣仍是吃人的老虎,我的面板被曬得一陣陣發麻。
而且琴知淵的影響力顯然極深,九成以上的女性同胞對我報以冰雪般的目光。
真得好好想想,為了那一千塊的房租,是否值得我如此賣命?
但每個月都可以省一千塊啊,一年就是一萬二,十年就是十二萬……話又說回來,我會在那兒住上十年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字當頭,我也豁出去了。
琴知淵正拎著兩瓶水,穿過人群送過來。我灌下一大口,問:“她什麼時候來啊?我都快曬成人幹了。”
“就快了。”
正在說話間,他忽然說:“快挽著我的手。”
我來不及反問為什麼你不拉著我的手,一個身影已閃入眼簾,我連忙抱住他的胳膊,臉上擺出最優雅的笑。
晨約穿了一條粉色的裙子,一層層的雪紡把她堆積得像公主,她冷傲而高貴的神情,卻也實在像一位公主。
她看見知淵,面露笑容。然而目光落在了我倆交纏的手臂上,笑意便變作冰霜。
忽然之間,我有些後悔。看到愛人的背叛是多麼痛苦的滋味,我又不是沒嘗過,今天卻來扮演這種角色。
神思恍惚間,但聽琴知淵柔和的聲音在介紹我:“……這是我的女朋友,單西容。”
“女朋友?不是女房客嗎?”她看著我的眼睛裡像是含著刀子。
“嗯,嗯,那所房子,她在幫我打理。”
琴知淵有些侷促,看來這種事情他並不太會幹。難怪人家說在學校的人是最單純的,我只有發揮我衝鋒商界的力氣,笑嗔他:“我說了不來了,你硬要拉我來。這麼多人,又這麼熱。我們快回你房間去吧。”
“哦哦,好的好的。”他挽著我便走,走出十多步才發覺應該回頭向晨約打個招呼,我一拉他,鑽入人群裡去。
晨約的目光如刀,釘在我的背上,如影隨形。
“我想她會僱殺手來殺我。”
坐在他寬闊明亮的房間,我握著冰涼的水杯嘆息。
琴知淵微皺著眉頭,“這樣有用嗎?”
“如果沒用,你就自求多福吧。”
“喂,幫人幫到底。”
“別那麼自戀。也許這一招就管用了呢?再說,本姑娘還有一百零八招拆人姻緣的招數,慢慢教給你。”
他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是什麼人?”
“曾經失戀過的女人。”我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他忽然笑了,那一笑如春花初綻,叫人看得神清氣爽,“你像是失戀的人嗎?”
“難道失戀了就要在臉上寫上這兩個字嗎?”我沒好氣。要哭要痛自然要躲起來,我們不是嬰兒,得不到一架玩具車也可以在大街上哭起來。
“那倒不是。”他好脾氣地說,“只是,你和我認識的很多女人不一樣。”
“你認識很多女人?”明心還說他沒有戀愛經歷?
發現了我的異樣眼光,他連忙解釋:“只是認識而已。女同學,女同事,如此而已。”
我促狹地問:“沒有女朋友?”
他淺淺地笑了笑,搖搖頭,似有羞赧。無端地,看得人心頭一陣溫柔。我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像晨約那樣的女孩子,家世與相貌一流,而且那麼痴心地愛他,他竟然不喜歡。
“不知道。”他答得簡單。
在他的書房裡,我看到了幸福山莊裡消失的書。並不是有意尋找的,只是想參觀一下房屋構造。但那間房門一開啟,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間小小的圖書館。
因為位置不如原來的書房大,書櫥便改成圖書館裡的書架式,足有三四列,堆滿了書。
“你一個人看這麼多書,真奢侈。”
“我父親是個愛書的人,這些都是他的珍藏。幸福山莊租了出去,我怕書會遺失,就搬了過來。”
“怎麼?對我們不放心?”
他微笑,狡猾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