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急走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了琴知淵的車子。
他也看見了我,微微一笑,“從安然那兒回來?”
我點點頭。
也許我該問問他怎麼會在這裡,但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還莫名其妙地,在寒風中燒紅了臉。
“咳咳……那個,中午沒課啊?”
呃,倒,我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的反應也蠻奇怪,“呃……是,啊,呵呵,是沒課,中午是休息時間。”
“哦,這樣啊。”
“是啊。”
兩人無話。
彷彿覺得在大冷天這樣對站著不怎麼對勁,他問:“我們去喝杯咖啡吧?”
冷天喝熱咖啡的確是種享受。
我的那杯咖啡加了雙份的奶油,厚重的軟甜和溫暖,沁人心脾。
他脫了大衣,裡面是藏青色的西服配淡青的襯衫,黑色領帶,那是他們統一的工作服。
但他穿起來,卻特別有那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他向來如鶴立雞群般地引人注目,偏偏自己習以為常安之若素,神情淡雅,意態從容。鄰居的兩個女子,一個勁兒地把眼光送在這邊來。
我們兩個卻在默坐。
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從前只要一段線頭我們也可以找出三大籮筐的話題。
我的心裡面,像是有個小東西在亂蹦亂跳,沒有半刻安寧。
他幾次張了張嘴,都沒有開口。我看得心驚膽戰,憑女人驚人的直覺,我知道他想說聖誕晚上的事。
第4章(2)
“淵大——”
好吧,我豁出去了。
讓我先發制人——
“我們是好兄弟,對不對?”我逼近他的臉,問他。不待他回答,我又問:“再沒有別的感情,勝過做兄弟,是不是?”
他的表情變幻,不可捉摸。
我也無暇去研究,只求快快把話說完,好讓一切回到重前。
“那天晚上,呵,我喝多了,你唱歌又那麼好聽,簡直是我的偶像,我本來是想把一個最真摯最崇拜的吻獻給你的臉的,誰知,嘿嘿嘿嘿,不小心佔了你的便宜……抱歉啊,人喝多了難免有些糊塗……”
我稀里嘩啦地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對面的琴知淵,臉色越來越平靜,終於,他說:“你的毛病又犯了。”
“呃?”
“你說得又快又亂,一定是心裡有鬼。”
“喂,說話要憑良心!”
“不用急,我明白。”
“你明白了?”
“是啊,雖然你說得又快又亂,但我還是聽明白了。”他這樣說著,語音舒緩,漆黑的眼眸裡閃著溫潤的光,“我們是好兄弟。”
我鬆了大大、大大的一口氣。
好像在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