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過頭,笑著扯開話題:“週六我們要去吃火鍋,你去不去?”
“秋天就開始吃火鍋?”
“難道吃火鍋還要看季節嗎?”
“好像應該在冬天吃。”
“難道秋天吃了就會出人命嗎?”
“我只是說冬天吃比較好。”
“難道秋天不好嗎?”
“只是說沒有冬天好。”
“冬天有什麼好?”
……
由任何一個無聊話題開場的聊天終歸要結束到另一個無聊的話題裡去。日子週而復始,那麼漫長,無聊的話題不用傷筋動骨,只須動嘴皮子就可以。
吃火鍋是安然的主意,她難得請客,我們發誓要撐死方休。
琴知淵吃不得太辣的,安然體貼地點了個鴛鴦火鍋。紅通通的鍋底確實熱辣動人,但從濃白鍋底中撈起來的幹黃花也美得像朵出水芙蓉。我和明心都吃辣,眼睛卻禁不起那般色相的誘惑,燙了一大盤黃花。琴知淵苦笑,“我大約要吃成一朵幹黃花了。”
“不,你得吃成一個黃花大閨女。”我笑著夾起一筷塞到他嘴裡。心中並無任何邪念,雖然他長得不錯脾氣挺好唇形更是優美,但我並無一點遐想。倒是明心向安然猛打眼色,神情古怪之極,弄得琴知淵的臉在融融燈光下也似發了紅。
我照樣夾了一筷給兀自擠眉弄眼的明心,“當心把眼珠子擠到鍋裡去了!”
第2章(3)
晚上,我和安然一起洗臉,兩個女人都在揉著塗滿白色乳夜的臉,安然說:“明天有什麼節目?”
“怎麼?你又打算請客?”
“如果你沒什麼安排,我們去看電影吧。”
“嗯……雖然女人跟女人去看電影沒什麼意思,不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又有人請客,何樂而不為?”
“可以叫上我們的房東,總算有個男人了吧?”
“男人!我可沒把他當男人看,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兄弟。”
“兄弟不是男人?很多愛情都是從友情開始的。”
“咦?你好像在暗示我什麼?”
“這種事情還需要人暗示嗎?”
“但我確實當他是兄弟啊!我對他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指天發誓。
安然卻只是笑,衝乾淨了臉,用極具宣告意味的口吻對我說:“琴知淵是個不錯的男人。”
我同意:“他是不錯。”
安然搖了搖頭,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但我已彎下腰去洗臉了。
電影是不鹹不淡的港片,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美女帥哥挺養眼,看完了也就忘了,典型的王晶的片子。
回來的時候我們照舊是四人一車,琴知淵已經進化我們當中的一員,用明心的話說,我們是“四朵金花”。
惡,這樣的話聽了真叫人忍不住要吐一下。
第三天安然請我們吃了一頓大餐。
第四天安然親手包了頓餃子給我們當夜宵。
第五天安然請我們吃蟹。持蟹賞菊乃秋日盛事。
到第六天的時候,她抱著頭,十分痛苦的模樣,“今天要幹什麼呢?”
“我教你玩傳奇吧。”明心十分體貼地說。即使渾渾如她,也知道安然的反常了。
我說:“不如來幾圈?”
閒話不多說,麻將已擺上了桌。
“這可是我們的國粹啊,賈母都玩這個。”我一邊洗牌一邊亂侃。
“單西容也玩這個呢,後現代的賈母就是這樣吧?”琴知淵打趣地道。
“切,難道你是王熙鳳轉世?難怪長得像女人。也罷,只要是輸錢給我的人,一律可愛。”
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也混得一場熱鬧,打到十一點,琴知淵回去。臨走的時候,他拍拍我的肩,一面用眼角看了看正在收牌的安然。
我點點頭。
很奇怪,我清晰地明白他的任何一個動作與表情的暗示。
收完牌的安然在屋子裡轉悠,一件尚未完工的毛衣躺在沙發上,她坐下來織了不到十針,又放下,找了塊抹布來抹地。
我嘆息:“你就不能歇會嗎?”
她的動作暫停了一下,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又抹了起來。
我忍不住蹲在她面前,問:“那場官司,你輸掉了?”
“不,我贏了。”
“那是該慶賀一下,難怪你這麼熱情地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