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認錯嗎?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做錯誤的事情嗎?他知道他所做的令我傷心了嗎?
下班後,我跑到安然處哭訴。
她推掉與趙之純的約會,帶我到一家咖啡廳,為我叫來一杯綠牡丹。
她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我哭了一陣,告訴她:“我想放棄琴知淵。”
“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不就是一個男人而已。”
“但像琴知淵那樣的男人,可就只有一個了。”
“但我很累。和晨約的戰爭才開了個頭,我就已經累得不得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神經衰弱的。”
安然握住我的手,“拿出你和對手搶訂單的勇氣來。”
“搶訂單簡單,只要努力過,得不到就得不到,完全還有力氣再對付下一單。但對於一個男人,真的傷筋動骨去搶,搶不到損失慘重不說,就算搶到了,這個男人變心怎麼辦?或者以後的日子又冒出個女人來,我的一輩子是不是一直要扮演這種角色?”我越說下去,越覺得心灰意懶。
安然也沉默了。的確,這種未來的人生變數,誰說得清?
半晌,她說:“幾年前,我離開趙之純,也是這個原因。他太花心,身邊總有不同的女人。我終於厭倦了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日子,結束了這段感情。”
“可你們還在是一起了。”
“是啊,老天爺的安排很難說得定。現在,他說他願意為我放棄別的女人,我也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愛上別的男人,於是我們又在一起了。”
“安然,問你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你不擔心,結婚後他舊病復發,又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
“以後的事,誰說得定?我們能抓住的,只有眼前。眼前你愛他,他愛你,你們心裡沒有別人,就很好了。”
“問題是,我不能確定他心裡只有我一個。也許他對晨約也有感情……男人,對於送上門來的豔福怎麼會拒絕呢?”
“單西容!”安然很沒形象地吼我,“琴知淵真要受用這個豔福,早就和安晨約在一起了,哪裡還有你?”
話雖如此——
“但我沒有辦法看到他跟晨約在一起的樣子!”說到這句話,我的眼淚又不爭氣地出來了,心裡堵得難受極了,“他們聊起來,別人根本插不進去。那個安晨約……啊!我不想提起她,一提她,我的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安然嘿嘿笑。
我瞪她,“笑什麼笑!別告訴我你在幸災樂禍!”
“其實你這是愛情當中再平常不過的症狀啦!”
“什麼?”
“你在嫉妒。”
“嫉妒?”
“是。你在吃安晨約的醋。”
我低頭想了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哦。
“其實你要做的就是信任我們的淵大,別的什麼都不要想。如果你一定要想些什麼的話,你就想著,假若晨約真能勾引到淵大的話,當初也就不用你假扮他女朋友了。”
呃……
我又低頭想了想。
然後進洗手間洗了個臉,補了個妝,打電話給琴知淵。
才響一下就接了,他的聲音傳來:“西容……”
啊,他的,平和的,溫柔的,悅耳的嗓音。
“我在愛琴海咖啡廳。”
“好,我去接你。”
掛電話的瞬間,我聽到晨約的聲音:“琴教授……”
十五分鐘後,琴知淵出現了。
我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他終究還是重視我的。
我們去一家新開的徽菜館吃晚飯,點了粉蒸辣椒、剁椒魚頭和家鄉小炒肉,喝了一點店家自釀的山菇酒,大約濃度高了些,我只不過喝了一小杯,神經便有些松泛,靈魂似乎要飛出去,整個人像是要飄起來。
琴知淵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他的臉龐微微發紅,眼睛分外明亮,眸子裡似乎含著無限星光。
他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溫柔而有力,我迷醉在他的臂彎裡,不知道是因這酒勁,還是因為他的眼睛。
那個晚上,我們在一起了。
真是典型的酒後亂性。
但、但是,嘿嘿,我得說一句,那個那個,以後可以多喝些酒。
坦白說,基本上,我是一個臉皮比較薄的人,因此,在明心逼問我昨夜在何處時,我忍不住用抱枕矇住臉。
“咦,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