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難以平息,李慕斯……李慕斯他……
閉上眼,突然之間,雲寒昕覺得好累,他疑惑了、不解了,糾纏在他心裡的問題到底是什麼?
他不否認,他恨過李慕斯,很深、很深,曾經他恨不得吸那個人血,但是……但是……為什麼回來之後,李慕斯給了他一個又一個的矛盾。
第一次李慕斯這樣在眾人的面前維護夏雨,儘管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嘲笑,但是,他不否認,他是意外的。
第二次,他看見李慕斯在夏雨的墓前哭的那樣傷心。
第三次,李慕斯當著所有的人面說,他們是同學。
是同學嗎?那個時候他覺得好笑,覺得李慕斯虛偽,但是平靜下來之後,他是明白的,那個時候,他們只能是同學。
李慕斯,他之於他,到底是什麼?
明明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怎麼又開始亂了,為什麼在他準備放開李慕斯的同時,那個人又這般矛盾的出現了。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那樣侮辱了他之後,又這樣理所當然的出現在他的家人面前?
不,家人,他連說家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下次,請你回絕李慕斯支付的費用,一切的醫療費由我來承擔吧。”
“沒有下次了。”方衡搖了搖頭。
“什麼?”雲寒昕詫異道。
“據說,夏家全家移民去國外,所以夏先生也不會再來這裡看病了。”
“什麼時候的事?”雲寒昕的聲音一緊,移民?按照父母生活習慣怎麼可能移民?國外的生活怎麼可能適合他們?
雲寒昕對同學父母的過度緊張,讓方衡又一次意外了,不過他也沒放在心裡:“據我所知,時間似乎定在月底,這幾天夏先生還會來做保養。”
月底?好倉促的決定?
“他的腿很嚴重嗎?痊癒的可能性有多高?”一個一個的疑惑從雲寒昕的心裡閃過,之前在停車場,李慕斯對夏柔的舉動,現在又倉促的移民,他知道自己的父母,移民一定是李慕斯的主意,但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其實不是他腿無法痊癒的問題,而是他自己沒有這個想法,再則,他癱瘓的時間有些長,需要做一系列的治療,在這方面,國內的確沒有優勢的地方,國外也許可以。”
“其次是醫生的實力問題,對嗎?”雲寒昕一針見血道。
“的確,我也曾經勸過他們去國外治療,但是,他們似乎沒那個想法。”
“如果我說,歐陽煜回國了,並且願意替夏先生看病,你有什麼看法?”
“歐陽煜?那個醫學界的傳說?”方衡眼睛一亮,有種粉絲看到偶像的感覺,令雲寒昕覺得有些好笑,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上流露出這種嚮往,的確是有些趣意。
“不錯。”
“雲先生認識歐陽先生?”方衡到底也是主任醫師,很快的恢復平靜,只是自個兒砰砰的心跳聲還在繼續。
“有些交情。”
“其實,夏先生的腿,的確要早些動手術,因為中風癱瘓,三年來不曾運動過,為了防止腿部肌肉僵硬老化的速度,一直在打營養針,但是,是藥三分毒,營養針過多了,夏先生腿部的血液迴圈又不迅速,會導致肌肉的內部腐化。不過,最近夏先生有了配合治療的想法,如果歐陽先生願意的話,那麼,這一定是個好訊息。”方衡恨不得馬上將這個訊息告訴對方,“但是,關於歐陽先生,據說他的醫藥費是以美金計算的,夏家……?”
“這個不用擔心,你只要將這個訊息告訴夏家人就可以,還有,我希望方主任不要將我的事情說出去,我,並不希望他們知道。”並不希望他們知道,他這個不孝的兒子還留在世上,並不希望他們知道,他這個不孝的兒子有多麼愧對他們。
“這個……我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量,方衡也是明白人,“那我儘快聯絡夏家人。”
出了醫院,雲寒昕深深的嘆息,電話適時的響了起來。
“是我,雲寒昕。”懶得看電話號碼,雲寒昕一邊開啟車門,一邊道。
“雲老師,我是小元,那個,剛收到請帖,月中T大有一場文學演講比賽,T大的文學院想請雲老師作為主評,我來請示一下雲老師的意見。”
雲寒昕猛地踩下剎車:“你說什麼,T大的文學院的演講比賽,請我做主評?”
“恩,因為上陣子的事情,所以大家都知道雲老師在國內……。”
“讓我考慮考慮。”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