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後,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連米開朗基羅都會讚歎不已了。
就在她神往之際,身後一句厚實嗓音劃破了原本的寧靜,令她迅即轉身。
是他!?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不是嗎?”陰冷的光芒在他的綠瞳中閃爍著。
易綾甄不敢相信在她逃離了羅馬之後,他們真的會再遇上,此時一股恐懼啃蝕著她的心,她只能蹙著眉迎視他那冰冷的目光。
見她有如驚弓之鳥般瑟縮著,他輕輕的笑出聲,“你怕我?”
明知他再怎麼嚇人,也不過與她一樣都是個平凡人,可是,此時背對著滿天霞光的他,卻彷如撒旦一般,黑棕色的髮絲隨著晚風輕揚著,怎麼看就怎麼恐怖,怡人的和風拂面而來,卻令她有如置身在寒冬中。
此時,她手腳不自覺的輕顫著,他的壓迫感令她無所適從,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毫無頭緒的她往後退了一步,靠在冷硬的牆上,眼睛的餘光瞥見天堂之門漸漸籠罩著暗影,而天上那輪皎潔明月高掛在依稀可見的紅霞當中,這景緻代表著屬於夜的簾幕就快低垂了。
她真後悔在沒有人煙之時,獨自來到這兒,現在就算她扯破喉嚨吶喊,大概也沒人會聽見,無助的她決定嘗試與他溝通,想必像他這種人圖的不過是錢財吧?
“你、你想怎麼樣?”
“你認為呢?”
他那不答反問的語氣,足以逼使她瀕臨崩潰,止不住裹著全身的駭然,相較於他的從容沉穩氣勢,反觀自己卻是如此的軟弱,這樣的發現令她更為膽怯。
“你要錢是嗎?”易綾甄唯唯諾諾的問道。
錢?真是天真至極。
他挑起眉,不以為然的噙著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看他那副樣子,要的不會是錢財,那他要的是……隱約的認知,讓易綾甄倍感惶恐,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愈來愈大,搞不懂上天為什麼在她原本好好的一趟旅程中,讓她遇上一個惡魔般的男人。
見她又不吭一聲,只是緊咬著唇瓣瞪視著他,害怕,是他從她眼裡讀出的情緒。
當下,那雙碧綠的眼瞳轉為更加深沉的黯綠,他捧起那張嚇得幾近沒有血色的臉蛋,望進她如黑絨般的眸子,感覺手心傳來她陣陣無助的戰慄,他沒有什麼感情的笑容又展現在那有著深刻完美五官的面容上。
“我想你也很清楚,我要的”他故意頓了一頓,高挺的鼻子輕觸著她的。
“是你!”
霎時他堵住她的唇,略微懲罰性的齧咬了一記她的唇瓣,在她吃因痛而張開緊閉的貝齒之際,溫熱狡獪的舌趁勢探入。當他滿意的見她如他所願的吞嚥下藥片,隨即毫不眷戀的離開她的唇。
睜大了眼,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吞下了什麼,但她也不笨,心知絕不是好東西,當下憤怒不已,他怎能這麼明目張膽的侵犯她,難道他眼裡沒有法律了嗎?
“你到底是誰?”
在她問完這句話後,冷不防的,黑暗便襲向她。
在失去意識前,她只想到她應該像大部分的旅客一樣,只花一天遊覽羅馬,而不是在那兒多待了兩天。如果她能早些離開羅馬,不在那天早晨到特維拉噴泉去畫畫,也就不會遇見他,那麼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如今,莊嚴的天堂之門對現在陷入絕境的她來說極為諷刺,她誤闖入萬丈深淵般的地獄,眼前噙著笑的人不是純善的天使,而是絕對邪惡的撒旦。
見她昏厥在自己的臂彎裡,笑意頓時在他俊逸的臉上隱沒,他輕喚暗處的手下,便輕悄的離開。
夜闌的柔光灑在天堂之門上,四周就像從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依然那麼安寂祥和。
擺脫了無邊無際的黑,易綾甄睜開雙眼,只見自己躺在柔軟又舒服的絲絨被中,一時間,渾噩的腦袋瓜子還沒恢復運轉。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自己遇上了一名膽大妄為的綁匪,於是她立即坐起身子環視著四周,如果她沒猜想錯誤,這裡是他的居所,因為如此華麗奪目的擺設與裝潢,不是一般旅店會有的陳設,看來他一點也不缺錢,而且還富有得很。
可悲的是,她都已落入他手中,卻仍然搞不清楚對方的來歷,如今真的是無語問蒼天了。
正當她在哀悼自己未來坎坷的命運時,突地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嚇得她驚惶失措的直瞪著緩緩被開啟的門。
“小姐,你醒了?”推門而入之人和善的問道。
來人不是令她惶恐的那個男人,而是一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