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嫂進來伺候,自己站在門口抽菸。
“大少?”看守羅桑的其中一個人拎著東西走過來,最初以為自己看錯了,走近才發現並不是。
皇甫曜轉過頭,看到他也不意外,差點忘了羅桑也在這家醫院。
上次樓少東過來,他私下和樓少東談過,並說服他將羅桑交給自己。樓少東只是見了羅桑,好像也有事急著回去處理。所以只是確定她在這裡安全,便匆匆趕回了J市。
羅桑的病其實也已經完全好了,之所以沒出院,是看上了這裡的安保措施。她自從收到那個被頭身分屍的芭比娃娃後,一直精神恍惚。
皇甫曜確定她和那些當年綁架自己的人有些關聯,便一直留著她。昨天丁瑞的人果然查到線索,他想離這件事完全解決也不會太遠。
回過神來,看到那人正好奇的往病房裡瞧,不由眼睛變得犀利起來。
那人猛然回神,趕緊低下頭去。
“做好自己的事。”皇甫曜冷斥。
“是。”那人趕緊應了一聲離開。
皇甫曜只覺得更加煩燥,將菸蒂扔在地上,鞋底踩過,乘著電梯下去。
另一頭病房裡的羅桑,後背倚在窗邊,纖長的手指間夾著根香菸,嫋嫋的煙霧從紅唇裡吐出來。她化著精緻妝容,即便是穿著寬鬆的藍格子病服,仍掩不住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的病早就好了,腕間的傷口也已經結疤,只留下橫過手腕的猙獰傷痕。她現在被關在病房裡,每天都像做牢一樣。
皇甫曜除非必要,已經不會再來看她。樓家也已經登了報宣告,自己與他們脫離了關糸。起初她還會怨恨,將病房裡的東西砸了又砸,沒有一個護工願意照顧她。
最後可能她也砸得厭煩了,知道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便漸漸收斂了脾氣。但是那個被人拆了頭的芭比娃娃仍然讓她不安,所以她越來越迷戀尼古丁的味道,用它來麻痺自己的神經。
下巴依然高揚,眼睛卻望著樓下的景物,突然眸光一動,捕捉到樓下一抹白色身影上。
雖然隔得有些遠,並不能看清男人的面貌,但是那個完美的身形,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舉手抬足間帶著奪人眼球的光芒,除了皇甫曜,並無他人。
看著他的車子駛出醫院大門,羅桑皺眉,他為什麼來醫院?除了自己,還有誰在這家醫院裡嗎?
虛掩的門口隱隱傳來談話的聲音,她不由放輕腳步靠過去。是看守自己的另一個人回來了,手裡提著個塑膠袋子。
“怎麼那麼晚?”守在門口的人報怨著,從塑膠袋裡拿出一瓶喝的。
“剛才碰到大少。”那人解釋。
“大少?”另一人驚異。
“是啊,上次過來的喬小姐住院了,就在這一層,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大少站在門口,就打了聲招呼。”那人回答。
“哦。”那人聽到與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糸,便應了一聲沒有再問。
但顯然另一人覺得整天守在這裡很無聊,便八卦地湊上前說:“哎,你知道嗎?我回來的時候聽護士臺的人說,喬小姐是懷孕了,差點流產才被送進來的。”
羅桑眼中一驚,隨即臉色冷下來,身子貼在門板上,想聽得更清楚一些。
卻聽另外一人訓斥:“哎,別說了,我們這行最忌諱談老闆的私事,不知道嗎?”
本來還很八卦的人聽到他這麼說,也便住了嘴,摸摸鼻子說:“我先將東西放回去。”轉身便進了兩人的休息室。
病房內的羅桑卻眯起眼睛,眸子裡反射出冰冷陰狠的光。
喬可遇懷孕了?!
皇甫曜做這種事一向謹慎,怎麼可能輕易讓那個賤人懷孕?
咬著牙,心裡還是恨得癢癢。
——分隔線——
喬可遇的身子儘管虛弱,卻已經能完全冷靜下來。更何況孕吐只要開始,便被折騰個沒完,也沒有心思再想許多,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孩子的去留問題。
她和皇甫曜中間談過幾次孩子的事,皇甫曜的態度很明確,非要留下這個孩子不可。喬可遇的心越沉澱,越有些捨不得。可是她心裡也明白,這個孩子是留不得的。
她和皇甫曜之間沒有未來,她也從沒想過會有未來。先不說自己橫在皇甫曜與韓少琛的恩怨之間。就說自己也是揹著私生子的身份長大的,她不想這個孩子也這樣長大,然後有一天變成皇甫曜與琛哥哥那樣。
所以,她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她想過自己撞到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