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問完後,她就屏著呼吸,似乎在等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皇甫曜卻只看到她臉色蒼白的厲害,身上又穿得單薄。這個嬌弱的身影,有些微微的抖,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
他站起身,雙手插jin褲兜裡,說:“走吧。”兩人之間還沒解凍,所以聲線帶著絲冷然。
與她的身子錯開時,卻被喬可遇一把扯住手臂。她的腳步沒有移動,只是抬頭看著他問:“讓誰死了也不得安生?”重複一次,她的聲音變得有點發顫,但是仍然執著地要他明確的答案。
她抓得他手臂的指尖用力的發顫,捏得他皮肉有些發疼,皇甫曜皺眉,對上那水漾的眸子,裡面有執著、強撐、不安、害怕、也有一絲乞求,很明顯,她大概已經猜到了。
“趕緊回家,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他伸手抓下她捏著自己的手臂的手,然後攥在手裡。口吻裡帶著警告的意味,牽著她便往外走,並不想與她在這裡糾纏。
喬可遇腳下仍然沒有移動,反而用力甩開他的手,執著地問:“回答我?”她已經不能再重複那句話,她覺得每重複一次,自己的勇氣便會減少一分。
她其實很想逃開,很怕得到那個答案。可是她的腳下又像生了根,心即便是痛的,痛到不能呼吸,她今天也要弄個明白。
皇甫曜的臉色卻這得陰鷙,猶如風雨欲來時天邊壓過來的陰雲。沒錯,他又怒了。看到這樣喬可遇,胸口就像火在燃燒,面色卻冰冷至極。
他瞪著她,攥著她的手的力道恨不得將她捏碎了一般。但是喬可遇感覺不到痛,她還在看著他,執著著他的答案。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他蹙著眉別過頭,並不想看到她的反應。
“回答我?”她扯著他的手,非讓他看著自己說出準確的答案,不要這樣模梭兩可。
皇甫曜看著強撐的她,眼中帶著明顯的脆弱。他回答:“韓少琛。”涼薄的唇開啟,如同陰鷙的天際劃開一道口子。就像雷電,劈得她渾身震了一下,大腦空白!
“你是說琛哥哥,他……不,不會的,你騙人!”她得到答案後卻目光飄忽,下意識地搖著頭,嘴裡無意識地輕念。
琛哥哥?!叫得真好聽!
皇甫曜唇色泛冷,看著她眼睛裡明明已經有水霧升起來,珠滾欲落,卻遲遲不肯掉下來。她渾身都在抖著,卻下意識地逃避著自我安慰。一直在說:“不會的……”顯然仍不能接受。
皇甫曜卻見不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尤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沒錯,韓少琛死了,在去美國的第一年就死了。所以別再妄想,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他。”妒意讓他殘忍,親手撕毀她最後的自欺欺人。
“不——”冰冷的語音傳遞著最讓她絕望的訊息,她捂著耳朵拒絕接收這份殘酷,可是那聲音已經入耳入心。
皇甫曜冷冷地看著她,看著她崩潰,看著她搖搖欲墜。痛嗎?他的心也痛,甚至不知道為何而痛?韓少琛的死,該是他多年來最暢快的訊息。這會兒說出來,卻像堵住胸口般窒悶。
喬可遇的身子晃了一下,皇甫曜眼眸極跳,快步上前去撐住她。
喬可遇的手搭她的胳膊上穩住自己,抬目,看到相似的眉眼。恍恍惚惚之間,帶著那麼一絲不真實。然後又突然清醒過來,意識到他是皇甫曜。
惡魔皇甫曜!
猛地將他推開,喬可遇朝著門外跑出去。
“喬可遇!”皇甫曜叫著她,追出去。
喬可遇卻像沒有聽到一般,是的,她沒有聽到,她為什麼要聽信這個惡魔的詛咒,他一直那麼恨韓氏兄弟。
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間迴響,她腳下趔趄,幾次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都又及時抓住了樓梯扶手,看得皇甫曜心驚膽顫。
喬可遇卻始終沒有回頭,穿過一樓,迎著凌晨冷冽的風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跑。風呼呼地颳著耳膜,在一陣發中帶著灼痛,她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
天色茫茫,路燈清冷地照著蕭瑟的街道,偶爾有輛車子呼嘯而過。她眸色茫然,不知道何必何從。
慌亂的視線內突然出現一個電話亭,她拿出錢包掏硬幣,手指卻在抖著,越著急越拿出來,結果裡面的錢幣灑在地上,幾枚硬幣才蹦出來。
她盯著那幾枚硬幣,臉上出現一抹喜色,然後撿起來全數塞進話機裡,著急地拔著那串熟悉的國際長途。
可是回答她的仍然是冰冷的機械女音,一連串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