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句:“寶貝兒,你瘋了是不是?咱的命多金貴,就是孩子真出了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再有。再說,上趕著你的女人還少嗎?你怎麼能隨便犯險,替別人擋子彈呢?”
是聶蘭的聲音,兒子雖然脫了險,她卻仍然神色焦慮。只要想到那個情景,就讓她心如同緊繃的弦,可不敢有下一次。
“媽,我這不是沒事嗎?”皇甫曜深知聶蘭的脾氣,也不跟她多解釋,笑得有點無賴。
“沒事,沒事,沒事這傷哪來的?傷在這裡是輕的,萬一……那可怎麼辦?不行,你要保證下次再有這樣的事,絕對不可以再去犯險,那些警察都是幹什麼?那麼多人都保護不了你一個。”聶蘭心有餘悸,疼得六神無主一樣,完全沒有平時雍容華貴的模樣。
相比起聶蘭的緊張,皇甫曜則表現得尤為放鬆,他甚至對著母親笑,揶揄地說:“媽,哪有人還盼著有下次的?”
聶蘭見兒子這副能說能笑的模樣,除了一隻手上吊著綁帶,的確也沒有什麼大事。
面對他嘻皮笑臉,也繼續嚴厲不下去,於是笑罵道:“你這死孩子,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不行了。媽,你剛從國外趕回來肯定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我這裡有蘭嫂就行了。”皇甫曜對她說著,餘光光瞄到病房門口的藍格子病服衣角,還有一雙家居的粉色拖鞋。
“怎麼,媽擔心你才心急火燎的趕回來,才說了兩句就嫌棄我了?”聶蘭說。
“哪能呢,我不是心疼你辛苦嘛。”皇甫曜說,目光一直沒離開過門口。
聶蘭也看出兒子的心不在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自然也發現了喬可遇。雖然看不到臉,但是也能猜得出來。
暗中嘆了口氣,她假裝沒發現兒子的異常,揚聲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我燉了雞湯再過來。”說完便往門外走。
喬可遇覺得自己此時站在門口,被聶蘭撞上終究不禮貌,身子微旁邊躲了躲,背貼在牆壁上。
聶蘭正開門出來,關上門便朝她看過來,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更令喬可遇窘迫,她只好硬著頭皮衝她禮貌地頷首笑了一下,。
聶蘭則上上下下地又打量了她一遍,那目光有些肆無忌憚,還是沒看出這個女人哪裡不同,怎麼就偏偏入了兒子的眼呢?
“真是鬼迷心竅了。”她咕噥著,逕自離去。
喬可遇本來被她盯得就不舒服,聽到那句更是莫名其妙,秀眉微蹙。
“一直站門口乾什麼,還不進來。”病房裡的皇甫曜顯然等得不耐煩了,揚著聲音叫。
嚇了喬可遇一跳,回神,摸著被嚇得砰砰跳的胸口,推開了皇甫曜的病房的門。
他右手被綁帶吊著,可能身形太過高大,躺在那張病床上,長腿曲起,微微顯得有些憋屈。
“醒了那麼久才記得來看我,真是沒有良心。”她還沒開口,他便發難。看來他雖人在病床上,但對自己的情況仍然瞭如指掌。
想到他畢竟犯險救了自己,被這樣數落終是臉色發紅。喬可遇也沒反駁,只遠遠地看著他,眸色有些複雜。好久,才出口問:“你還好吧?”
皇甫曜蹙眉,目光穿越過大半個病房投射在她臉上,說:“離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喬可遇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走過去,站在他的床前。離近了看,他精神看起來很不錯,尤其是唇角那抹笑,似乎又回到以往慵懶自得的模樣。
皇甫曜卻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牽過她的手,目光仔細地從她的臉到身上巡察了一圈,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聲音出奇的溫柔。
雖表面看不出什麼,但畢竟是被劫持,又受了驚嚇,難保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喬可遇搖搖頭,他這樣,讓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皇甫曜在她臉上端詳了半天,確定她是真的沒事。才將身子往裡挪了挪,笑著問:“那要不要陪我躺一會兒?”
明明問得一本正經,卻讓人感覺頭皮發麻,有種被佔便宜的感覺。
“算了,別碰到你的傷口。”她擺手。
“那,坐?”他用下巴點了點床前的凳子,也沒有勉強,似乎出奇的好說話。
喬可遇便依言坐下來,兩人互望著,一時都沒有說話。但是兩人都知道,有些東西會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有所改變。區別只在於,他們要不要說開。
喬可遇不開口,皇甫曜看著她不安的神色便知道,她的心結還是沒有完全開啟。他這次學得聰明瞭,並不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