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案,又加上媒體追得緊,他的病區幾乎被隔離。守在走廊上的警察,都配帶著手槍,全面戒備。
“本少已經打過電話,難道楊局沒有交代下來嗎?”皇甫曜抬頭看著他,很不屑這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人從病房裡急急忙忙地走出來,拽開那個楞頭青的下屬。上前對皇甫曜說:“大少,不好意思,我剛接到局長電話,事先並不知道您來。老爺子已經脫離危險,你請進請進。”
那人陪笑說著,樣子殷勤。
皇甫曜點頭,喬可遇推他過去。
皇甫御的情況已經穩定,如今轉到了特護病房裡。喬可遇覺得自己跟進去不合適,便等在外面。
病房裡很靜,韓少瑋並不在,只有一個護士在護理。皇甫御蒼老幹枯的身子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藥液透過透明的軟管輸進身體裡,各種醫用儀器都在工作著,細微變化的資料也是生命的跡象。
他並沒有醒來,皇甫曜也沒有靠得太近,只是遠遠地看著他。這個為了韓少瑋奔波,不惜與自己為難,又在接韓少瑋路上遭到追殺的爺爺。
其實有一點兒他很不懂,不懂到底是誰僱兇在地下停車場傷了自己,更不懂什麼人在這時候犯險,居然要殺皇甫御與韓少瑋?
就算不忌憚他們皇甫家的勢力,這也太明目張膽。
病房外——
喬可遇坐在病房門口的塑膠椅上,不遠處就站著持槍的警察。她透過門縫看著病房裡的皇甫曜,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漸漸感到沉悶。
一陣輕淺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頭傳過來,她轉頭看過去,與韓少瑋的目光相接住。
韓少瑋剛從醫生的辦公室走過來,手裡還捏著醫院開的單據,看到她時眼中閃過詫異。
喬可遇慢慢起身來,對他頷首。
韓少瑋目光掠過電梯邊的保鏢,突然有些瞭然,看著她的面色也愈加冷起來。但是他也沒有移開腳步,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她,很冷的目光,彷彿帶著指責與諷刺。
喬可遇微蹙起眉頭。
那邊保鏢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對,抬步走過來,卻被警察攔住。
“喬小姐?”那保鏢不確定地問。
喬可遇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韓少瑋眉宇清冷,眼中那股嘲弄的意味更濃。
喬可遇被他看得極不舒服,這時病房的門已經被開啟,皇甫曜坐著輪椅出來,與韓少瑋撞了正著。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接,已經不再需要掩飾。韓少瑋盯著他的目光鋒利如刀,幾乎是全身戒備。而皇甫曜唇角卻掛著嘲弄的笑,這場較量中他畢竟是勝者,若沒有皇甫御,韓少瑋這次坐牢是坐定了。即便是在此時,他的命運也捏在自己手裡。
“皇甫曜。”喬可遇走過來,手扶住他的輪椅椅背。
皇甫曜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安,手覆上她的手背。韓少瑋注意到兩人的互動,目光愈加冷冽。
“皇甫老先生情況怎麼樣?”喬可遇低頭問。
皇甫曜抬頭看了韓少瑋一眼,才說:“沒什麼事。”
韓少瑋與皇甫曜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息太過濃烈,空間陷在一片低氣壓中,讓人覺得喘不上氣來。
“大少?”被警察攔阻的保鏢叫著他。
皇甫曜收回目光,對喬可遇說:“我們回去吧。”
喬可遇點頭,推著他離開。
韓少瑋卻心有不甘,盯著他的背影喊,罵:“皇甫曜,你為了排除異己,居然連自己的爺爺也能下手,簡直喪盡天良。”
話音落時,喬可遇已經將皇甫曜推進開啟的電梯裡,剛剛轉過來。他聞言抬頭去看向韓少瑋,眼眸與勾起的薄唇間盡是諷刺。
韓少瑋似乎也想衝過來,不過卻被後面的保鏢攔住。
電梯關閉,喬可遇與皇甫曜在一群保鏢的保護下,衝破媒體的圍堵離開醫院。
回到瞰園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喬可遇去浴室給皇甫曜放洗澡水,出來時見臥室的大燈關著,窗簾又都拉著,所有屋子裡黑漆漆的,只有沙發邊一點紅色星火在閃爍。
那裡模糊地坐在一個人影,她慢慢走過去,可以聞到從他唇齒間傳來的菸草味。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卻莫名讓她覺得心酸。尤其是韓少瑋罵他喪盡天良,連自己的爺爺都下手時,她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諷刺背後,那抹悲涼。
此時黑暗中他的背影如此寂廖,讓她忍不住想要伸出自己雙臂,從後緊緊地擁住他,溫暖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