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嗯……你也要好好的,我可能會在那裡待幾日才回來……不許瘦了。”
“嗯,我知道了。快去快回。”
董心越心道:那個叫做公子荒的,只待了一兩日就離開了洛城,大約也是受不了這二人罷?……怎麼之前竟沒發覺他二人這般膩歪?!真是恨不得自戳雙目!
挽月雖是一步三回頭,腳步卻是帶著風,忽地就捲到了外院。
離開了木師的視野,她再開口對董心越說話時,竟是完全換了一副腔調:“我直接去南棚,你去告知程里正,然後馬上過來同我會合。”
說罷,腳步不停,徑直出了院子。
董心越愣了許久。這……這是在使喚自己?瞧瞧這個頤指氣使的模樣……
直到那僕婦喚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衣裳下襬,尋程里正去了。
挽月踏出辛家大院,便看出了異常。
街旁的店鋪十之**關上了門,寒風呼嘯,卷著幾片落葉從街頭飄到街尾,又從街尾慢慢遊蕩回來。
她放開了步子,向著南面掠去。
“南棚”這個地方她知道。從渭城來的那十數萬人,便是在城南搭建了簡易的窩棚暫居。
如果病人都安置到那裡,那渭城的軍民呢?
難道……
挽月心中大驚,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到了城南,她便知道自己多心了。
病人是單獨安置的,在城外南郊,有大排簇新的帳篷。
有人用溼布捂著口鼻推著車子送粥過去,也有人用擔架抬著白布裹好的屍體向著附近一處小山包走去,那山包上面濃煙滾滾,應當是在焚燒因疫病死去的人的屍首,以及他們接觸過的物件。
還有人押著染了病的人往那走。
挽月經過一行人身邊時,聽到身後傳來淒厲的哭喊:“我的兒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要害死我的兒啊!我要救我兒子!放手!我叫你們放手啊!放開他!進了那病窩子哪裡還有活路啊!”
聽見婦人的聲音,一個被兩名漢子捉住胳膊要送往帳篷那邊的男孩頓時尖叫掙扎起來,嚷著要回去找他孃親。
挽月回頭一望,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婦人正向著男孩衝過來,她的身後急急趕來一個男人,將她往腋下一夾,就往城中拖去。
男孩見狀,雙腿亂踢,拖在地上不肯走,口中尖聲叫著:“爹爹!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娘!娘!娘救我!”
兩名漢子對視一眼,一人抓一邊胳膊,將男孩拎了起來。男孩雙腿懸空亂踢,卻是絲毫不影響這二人將他送往帳篷那一邊。
男孩掙扎無果,突然鼓了腮,捲了舌,朝著這二人臉上吐唾沫。
這兩個沒有防備,其中一人被他唾到了眼睛,當即大哭起來。一面哭著,一面從另外那人手中抓過這患病的男孩,將他扛在了肩膀上。
“完了,我完了。趙三,我家屋後那老槐樹下,我埋了一罈子銅錢,你……你告訴我婆娘……再給她說,這是我昨兒揍她的報應,她咒我死,如今我就死了,叫她不要哭……”
另一人也紅了眼睛:“都是這小兔崽子!這一家子都是禍害!要不是瞞著女兒的病,不肯交人,哪裡又會染了兒子!如今還害了你啊楊二哥……”這人啐了一口:“就該把這小兔崽子扔回去,把他爹孃染了,再把另外那個兒子也染了,省得出來禍害旁人!”
那個被唾沫吐到了眼睛的漢子一把扯下矇住口鼻的溼布,邊哭邊笑:“老子也不用戰戰兢兢了!趙三,記住我的交待,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送他過去。”他又想了想,“趙三,我曉得你早就看中了我婆娘,今兒我既然要死了,那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為什麼揍我那婆娘,就是因為我見到她望著你發愣!還沾著唾沫在窗戶上寫了個趙字。回頭你和她……就在一塊兒吧!”
那個叫趙三的急得想要賭咒發誓和他婆娘並沒有苟且。
挽月當真是替這兩個著急。
話說到這份上,等下她給那個楊二哥治好了病,回頭弟兄兩個見了面多尷尬?
這兩個人也看見了她。
方才雞飛狗跳,他們竟未發覺身旁多了個俏生生的小娘子。
楊二忘了哭,怔怔地望著挽月:“姑娘……你也是得了病嗎?嗐!這老天爺不長眼啊!你莫怕,到了裡面,你就喚我一聲楊二哥,我活著一日,便照顧你一日。”
竟是同病相憐了。
挽月撓了撓頭。
趙三也傻了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