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到了啊!呵呵……我在想,做凡人還真不容易。”
“會嗎?很簡單的。人類也是種動物,不過多了七情六慾。”
“就是這七情六慾……最難學習完整吧?”菀絲喃喃低語道。
“想這麼多做什麼呢?多與他們接觸,自然而然地,你也會近朱者赤了。”安如豔輕易撫慰了她的擔憂,馬上轉入正題,“我們開始吧?抓緊時間,等下我要出門一趟。”
“好。”
再說於岸送完菀絲後,因為一直記掛著阮襲晨那邊兩個男人,又快速驅車返回了阮襲晨的公寓。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可潛意識裡,他已經把這兩個男人當成了知己,不過這種知己比較特殊,隨時可能變成敵人。
正是這種遊走在亦敵亦友關係之間的微妙情感,使得他們比一般的朋友更想要了解對方。
當他成為敵人(情敵?)的時候,起碼可以起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效果,當他成為朋友的時候,瞭解彼此也更容易交心。
此刻於岸當然沒想這麼多。他只是遵從自己的心理意志回到了阮襲晨的公寓樓下。他還在猶豫不知道阮襲晨的公寓是哪一間,準備打個電話或者是問小區保安呢。
他在那幢大樓下往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那兩種想法都可以不必付諸行動了——他們就在小區的公園裡,兩個人面對面,****微張坐在兩張長木凳上,江邢頹唐地低垂著頭,似乎在傾訴著什麼,阮襲晨皺著眉頭,緊閉嘴唇,並不是個好聽眾的樣子。
於岸這下子倒還躊躇了,不知道該直接走過去打個招呼還是就靜靜地站在一旁觀望。上去打招呼有可能會截斷他們的談話,呆在一邊呢又顯得好像在偷聽別人談話。
他沒做什麼多餘思考,****已經作出決定,他筆直地朝著他們走過去。走到近前,立刻爽朗地打招呼:“江邢,阮襲晨,我能夠坐下來嗎?”
兩個人都同時望著這個白皙、幹練的男子,也許是他眼神足夠坦蕩,倒還沒覺得他有所冒犯。阮襲晨給他讓出長凳一半的位置,代替江邢回答他:“坐吧!你怎麼又折回來了?”
“剛剛送你回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江邢也正,咱們也算是牌友吧?”於岸回答地坦率。
“牌友?確實。”阮襲晨聽見他這個定位詞。會心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江邢始終沒有說話,依然是那副落拓的流浪漢模樣,於岸看他這樣子估計是遇到什麼很頭疼的事情了,他向二人提議:“好久沒見到你們了,一起去喝個酒?”
男人之間最好的交流助推器當然就是酒精。也是個解愁的好東西。
“現在?”江邢終於開口了,聲音是沙啞的,顯得極其蠱惑,不論外貌還是聲線,不這樣刻意不梳洗的話,依然是個美男子。
“有何不可?不如你們先去阮襲晨的公寓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咱們去喝個痛快吧!”於岸熱情地提醒,他也很久沒喝過酒了,當然還沒有跟他們兩個在飯局以外的地方純粹喝過酒。
阮襲晨贊同,拉起江邢就往樓上走,於岸攤攤手,表示自己懶得走了,就在這裡坐著等他們。
他們很快就進了小區,消失了電梯裡。於岸苦笑,自己何時變得這樣熱忱了?不過,不記得是在哪裡聽到過這樣一句話:想要了解一個男人,就跟他喝酒!大概就是說,許多人的本性會在酒精的蒸發下更真實吧?
他們兩個很快就收拾得乾淨整潔,出現在於岸面前。他看著他們,一個是表面冷酷內心叛逆的大男孩,一個表面憂鬱內心滄桑的男人。卻都是有故事的人。
於岸看他們的狀況,強力建議還是由自己開車,他恰巧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
這家酒吧名字就叫做24hours。果然名副其實。於岸先點了幾瓶波爾多紅葡萄酒,阮襲晨跟江邢這時候沒有心思去在意到底喝什麼酒。
於岸也沒有多說話,靜默地給大家倒酒,有些話,非要等幾杯酒下肚,才有傾吐的****。
兩瓶酒很快被喝光,都覺得不過癮,還是叫了洋酒來喝。
江邢一直沉默地一氣猛喝,不要命了似的。於岸以手肘碰了碰阮襲晨,低聲問:“他出什麼事了?”
阮襲晨嘆息一聲,文縐縐地來了句:“還不就是為伊消得人憔悴啊!”
“不會是菀絲那丫頭吧……”
“初戀****。”
“哦。”
此時,酒吧里根本沒什麼人,安靜地出奇。江邢當然聽見了他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