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氣猛灌。不管玩什麼遊戲,猜拳行酒令……輸得最多的幾乎都是阮襲晨。
後來連於岸也察覺出一點不對勁來,他藉口照顧早已喝趴下的自來熟古淵,扶著他到衛生間避劫去了。
菀絲呆呆坐在一旁,像是個局外人。
等到於岸扶著恢復了三四分意識的古淵回來的時候,阮襲晨也趴倒在了玻璃茶几上,魅影望著夜君,夜君望著菀絲,這仨最清醒,也不由得面面相覷:這是不是灌得有點過頭了?
誰知道那不知死活的古淵一進包廂,又跟死而復活了一樣,拼命去叫醒阮襲晨再來喝酒。
這架勢,嚇著了一旁的四個,勸也勸不住,只能由著他們兩個鬧。因為之前確實喝了太多,這下的折騰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沒幾個回合,兩個人又幾乎同時喝趴下。
這下就要由於岸和夜君兩個扶高大的阮襲晨去衛生間洩洪了……至於古淵。就由菀絲跟魅影照料了。
“真不知這酒有什麼好喝的?看他們一個個喝得這樣不亦樂乎?”魅影完全不瞭解這些凡人喝起酒來就跟不要命似的。
“凡人有話說得好,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解千愁’了等等。都是因為日常生活中太多壓抑的鬱悶的事情,所以一醉方休吧。”菀絲輕輕嘆道,看到他們醉成那個樣子,她心裡著實有點難過了。
這時,於岸跑來找到菀絲,說是阮襲晨的手機響了,她忙將古淵交託給他跟魅影,急匆匆跑到夜君那邊。
只見夜君正拿那個嘩嘩作響的小機器沒轍呢。看來神仙也不是萬能的。
菀絲接過阮襲晨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老太婆,一陣狂喜,真沒想到今天意外加入飯局的阮襲晨能夠提供這樣重要的線索,她對夜君說:“是安如豔!你有沒有辦法把我的聲音變得跟阮襲晨一樣?”
夜君點點頭,將昏睡的阮襲晨放到一邊靠著洗手檯,三兩下對菀絲使了個法術,然後點頭示意她可以接電話了。
菀絲心臟怦怦跳著,強作鎮定地接起這個電話:“喂?”當那個男子醇厚磁性的聲音從她嗓子眼兒裡蹦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襲晨啊!我是奶奶。聽我說——”對面傳來的果然是安如豔那略顯滄桑的聲音,“我要去一趟很遠的地方,指不定多少天能回來。我知道菀絲回來了,你心裡肯定有很多疑問,但是記住,我沒跟你聯絡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我。孩子,我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你要去哪裡?”這才是菀絲他們最想知道的。
“你別問了。好好過你的生活,即使奶奶我被他們正法了,他們也不會傷害你分毫的。我只怕看不到我的曾孫子了。”安如豔從未展現過這樣脆弱的一面。說完就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菀絲嘗試著再打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了。她沉默著看向夜君,都在猜測這安如豔究竟是要去哪裡——國外?
“先把這爛醉如泥的小子送回家再說吧!”夜君走過去扶起阮襲晨,菀絲則將那個通話記錄刪除掉了,協助夜君扶起他,去跟於岸等人匯合。
能開車的就只剩下於岸最清醒了,他提議先由他送阮襲晨回家,然後再來送古淵,接下來再是菀絲那仨。
本來菀絲有點不放心醉得那樣厲害的阮襲晨,想要跟著一起去的,於岸卻先聲奪人地叫上夜君一起去。她怕自己聲音還沒恢復過來,也一直不好說話。是啊,情理之中,兩個大男人去送一個醉漢再合適不過了。
菀絲看著他那張古銅色的臉,英挺的眉毛微微皺著,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她心裡一陣穿山越海的難過,有對他的愧疚與眷戀,卻回不了頭。
等他們將阮襲晨架上了他的車子後座,菀絲也跟魅影扶著古淵回包廂裡等待,此時已近黃昏。說好的晚飯跟宵夜也就隨著一下午的酗酒大戰泡湯了。
雖然接到那個電話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不過總算有了點眉目。
菀絲看著無辜的古淵,要是等下就這樣送他回醫院,會不會被他老媽罵死啊?
魅影這時才有機會問菀絲:“那個電話?”
“是安如豔打來的。”菀絲沉著回答道,接著就將他們的通話內容一字不漏地講給她聽。
“要去很遠的地方?”魅影微微垂著脖頸,輕輕地反覆唸叨著這句話,突然一抬頭問菀絲,“菀絲,你覺得很遠的地方是哪裡?”
她想了想,很遠的地方……以前安如豔哄騙著她一起去異界的時候,跟阮襲晨說的是出國去一趟……那麼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