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問,有哪些人想被派去醫學中心受訓的。”
元夜蝶覺得這是一個好契機,她可以藉此暫時躲避伍冠仲,也可以藉此讓自己的心情沈澱一下。再者,她所待的這家醫院只是一間區域醫院,要是能到醫學中心受訓,對她的工作與經歷絕對有加值效果。
她決定了!“小琳,我要報名。”
“啊?你確定?”小琳傻眼,她覺得元夜蝶一定是瘋了,到醫學中心受訓有輪值不完的夜班、寫不完的報告,很辛苦的耶!
“我確定。拜託了,在我出發去受訓前,凡是剛才那位伍先生的電話,一律幫我過濾掉,也別告訴他我到哪兒去受訓了。”
小琳受不了地瞥了她一眼,說:“好啦!知道了。”說完還不忘納悶地嘀咕著。“什麼時候變得像鴕鳥了?”
是,她是鴕鳥,她承認。但是,當鴕鳥總比間接傷害一條生命要來得好吧……
★★★
美國
薛安琪在高雄住院了五天,在那五天裡,因為顧忌她又衝動地做出傻事,所以伍冠仲不得不留在她身旁陪著。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薛安琪出院的日子,在她出院後的隔天,伍冠仲馬上帶著她坐上返美的班機,打算將她安全送回美國後,再飛到臺灣親自去找元夜蝶,與她談清楚。
當他們一回到美國的伍家,伍冠仲便被已經事先以電話通知過的伍家父母狠狠地數落了一頓,伍冠仲不吭一聲,神情疲憊地任由家裡的兩老責備個夠,然後才拉著行李轉身上樓回房間,鎖上了門。
回房間後,伍冠仲沒有開啟行李的打算,反正他隨時準備出發飛往臺灣。在這之前,他撥了一通越洋電話到“慈合醫院”的小兒科辦公室。
出乎意料的,得到的答案是——元夜蝶醫師即日起外出受訓三個月!
伍冠仲震驚極了,連忙追問她的下落。
“伍先生……你想問元醫師去哪家醫院受訓喔?這個……除非是元醫師同意,否則我不能說耶!”小琳的額角冒著汗,有點招架不住。
伍冠仲問不到答案,心知是元夜蝶故意躲他,他掛上電話,心情很煩悶。
看來,在還沒找到元夜蝶的去向之前,他暫時是無法如願去臺灣了。
這有點糟,他怕分離的時間愈久,夜蝶愈是封閉起心房,這麼一來,他和元夜蝶之間的隔閡便會愈來愈深。
唉,看來也只能先利用待在美國的時間開導一下安琪了,畢竟她是夜蝶和他分手的癥結點。
★★★
薛安琪的手部復健工作進行得很順利,但是她的眉間卻鎖著憂鬱,沒有因為復健有所進展而開心。
剛回到美國的頭幾天,伍冠仲還會體貼地關心她的傷口,邊陪她做復健、邊循循善誘地開導她,告訴她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情,要她別傻得拿生命開玩笑。但是,伴隨著尋找元夜蝶的過程愈來愈不順利,伍冠仲也變得愈來愈沉默了。
接下來好幾天,伍冠仲總是開車送她到醫院的復健部門後,便心事重重地離開,他們之間的對話只剩下“幾點來接你?”、“復健結束後,打一通電話給我。”……
這天,在醫院裡,薛安琪看著伍冠仲轉身離去的孤絕背影,鼻頭一酸、眼眶發熱,怨自己打動不了伍冠仲,也心疼起伍冠仲的落寞。
突然,一架紙飛機朝她射來,撞到她的手臂後落地,薛安琪一驚,原本哀悽的心思整個被紙飛機轉移。
“你知道摺紙飛機也可以當成手部復健嗎?”一個身穿復健師制服的男人朝她走來,他拾起那架紙飛機,在薛安琪面前晃了晃,對她笑著,露出亮白的牙齒。
“嗄?”薛安琪有點迷惑地看著對方。她看過他,他叫曾凱,聽其他復健師說,他是中國留學生,在美國唸完復健醫學後便留下來就業。
薛安琪搖搖頭。“沒有人跟我說過。”
“要不要試試看?這一招用來應付小朋友的復健很受歡迎。”曾凱拿來一疊紙,在她面前坐下。
“我不是小朋友。”她宣告著。
“我知道,可是你看起來比小朋友還要依賴。有些來做復健的小朋友都比你勇敢,一個人也不會害怕,不會因為父母走開而紅了眼眶。”曾凱觀察很精銳,直接點明她的問題。
他默默注意薛安琪好些天了,發現她的視線只顧著追隨那個陪她來的男人,他很好奇,這個擁有靈透氣質的少女為何總是一臉憂愁的神情?她強烈地吸引了他。
“我……”薛安琪覺得有點難堪,因為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