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靖芝依然不太清楚這個醫生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從前所收過的代價裡,從一文不值的舊戒指、書信,到價值不菲的古董,可以說什麼都有。”布萊克進一步解釋道:“我要的代價不是一般的世俗價值,而是代價中的重要回憶。”
“真是獨特的索價。”溫靖芝不太能理解布萊克的說法。
“有時候,你想要找回某些東西,就必須拋棄掉另一些東西。”布萊克說的話深深地撞擊到溫靖芝的內心深處。她記得,溫傑曾經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她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能保有所有她想要的東西,如果她夠聰明的話。但是現在她明白了,有時候,聰明也是沒有用的。
聰明不能替她把溫傑找回來。或是任何一個她不願失去,卻已經失去的人。
“如果,我願意接受你的治療,那麼我要花多少時間在這裡?”
“如果要做完全部的療程的話,應該至少要一個禮拜到十天。”布萊克看著病歷,愉悅地說著:“我這邊剛好有一個適合你的診療師。”
“你不親自替我治療?”
“由他來做效果會比較好。”布萊克對她笑了笑。“你的問題他比較拿手。”
“我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醫生?”溫靖芝看著布萊克,眼神裡多了一些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消失在她眼中的緊張。“我到底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布萊克看著溫靖芝,又露出那種高深莫測的微笑。“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就是支配欲過重以及對性的感受過於壓抑,我相信這兩項問題產生的關連性很大。”
“這樣的問題在十天內就會治得好?”溫靖芝的疑問似乎一點都沒動搖他臉上完美的微笑。
“如果你真的想改變現狀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十天之後等你回來時,你會比現在好很多。”
這就是為什麼她現在會站在這幢別墅前的原因嗎?
溫靖芝看著這個裝潢得像是間漂亮鬼屋的別墅,在心裡問著自己。
到這個地方來和一個陌生的醫生住上十天就能治好她的控制狂和性冷感?她實在很懷疑。
“嗨!”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溫靖芝正上方的天台傳來。“你就是我的診療師嗎?”
“我?”溫靖芝習慣性地揚起了一道秀眉。“我看起來像嗎?”
“”不像“跟”不是“是不一樣的兩回事。”這句話似乎深切地表達出一些人生問題。“所以,能先搞清楚的最好就先搞清楚。”
“我不是診療師。”不曉得為什麼,溫靖芝一點都不覺得這傢伙說話的方式很無禮,雖然他的確沒什麼禮貌。“我是來這裡接受治療的。”
“真的嗎?那實在是很可惜。”上頭那名男子的話聲裡有著真誠的遺憾。“我一直期待著能有一個像你這麼美麗的治療師來幫我做治療。”
“這間屋子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那男子的語氣中有著莫名的愉悅。“不過,如果你進來的話就會有了,需要我的幫忙嗎?”
“我還在考慮該不該留下來。”
“也許你應該快點決定。”那男子聲音中的笑意更深了。“天氣是不等人的喔!”
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某種不可知的幻數。總之,在那個男人剛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外頭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真該死!”就在溫靖芝提著那箱簡便得不能再簡便的行李,快速閃進門廊的時候,剛才那個帶著笑意的聲音便毫無預警地在她的耳邊響起。
“需要幫忙嗎?”
剛才還關著的門現在已經開了,一個只穿著日式浴衣的男人正交叉著雙臂,悠閒地斜靠在歐式風格的門框上。
本來應該是非常不協調的畫面,卻一點都沒有突兀的感覺。
“看來我是沒有選擇了。”溫靖芝看著像瀑布激流一般的雨勢,喃喃自語說著。
“你好像不常遇到這種狀況嘛!”一雙銳利而靈活的眼睛搜尋著她的表情。“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那你呢?”只守不攻不是她溫靖芝的風格。
那男子只是攤了攤手,無奈笑道:“進來吧!這場雨可能會下好一陣子。”
溫靖芝看著他逕自提起她的行李向屋子裡走去,她只好跟著進去。
“既然我們可能要相處上一段時間,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溫靖芝覺得這個男人好像誤以為她要留下來了。
“等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