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瀾水榭商討軍政。她發現王府裡面好多好藥材,不用真是浪費了,與其讓它們放在倉庫里長蟲子,不如給她配藥救死扶傷。
這天又是一個雷雨天,傍晚時雷聲轟鳴震耳欲聾,將院子裡的小丫頭們嚇得不敢出房門。而後就是一場傾盆大雨,夾雜著狂風,廊子裡過道都全是雨水。花園中原本草木繁茂,滲水極好,但還是積了很多小水坑。那兩口露天的青石大魚缸很快就滿了,水不斷往外溢,裡面幾條金魚想逃跑,可惜跳出來才發現外面不是自己的天地。一個膽大的侍女來回,輕顏只是笑笑,讓大家不要管,等雨停了再出去,不過一條魚而已。
原靖宇過來的時候雷雨正是得勢的時候。他披著蓑衣,撐了傘,但還是打溼了衣袍,好在七月天氣也不冷。
輕顏原以為今天他不會來了,沒想到這人還真是風雨無阻,也不怕打擾別人休息。看他頭髮還在滴水,輕顏讓人拿來一條幹毛巾扔給他。本來也該讓他換身衣服的,可惜她這裡沒有。
原靖宇帶著些委屈和為難拿起乾毛巾,卻遭了輕顏一個白眼。難不成他還想她過去服侍?做夢!“要不要暗香幫個忙?”她懶洋洋地問。
原靖宇連連擺手:“不用了,本王自己來就好。”說著自己擦了擦滴水的頭髮。衣袍上也有些水,所以他又擦了擦衣服,然後拉拉扯扯地就露出了胸膛。輕顏本不以為意,在軍中,她見多了打赤膊的男子。但看著原靖宇饒有意味的眼神,她還是不敢直視,臉上還微微有些發燙。
稍事整理之後,原靖宇就將所有侍女都趕了出去,然後小心地從衣袖中取出一張請柬來遞給她。
輕顏疑惑地接過來,開啟,原來是河西王發來的結盟請柬。
“你怎麼看?”他直來直去地問。
輕顏微微皺眉想了想才說:“上面雖然洋洋灑灑寫了這麼多,其實關鍵的東西什麼也沒有說,只怕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在裡面吧?”
原靖宇讚賞地笑笑,又問:“那輕顏以為裡面可能有些什麼不知人知的東西呢?”
輕顏明白他又在考較她了,心中倒也沒有什麼不悅。他們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在藉著軍政事務互相考較,但瞭解得越多,就越想知道對方還能帶給自己多少驚喜。只怕所謂的考驗,也是相互的吧!她在考驗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觀察考教自己呢?
想到這些,她有意白了他一眼,卻又輕描淡寫地答:“河西為什麼想要結盟呢?又為什麼會同時邀請裕陽和燕王?”
原靖宇含笑點點頭,接著又問:“輕顏認為我去還是不去呢?”
“王爺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她輕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原靖宇靜靜地看了她好一陣,也輕輕地笑開來。每次同她說軍政都很輕鬆,兩個人彷彿心有靈犀般一點就通。但是每次說到感情就有些費神了,他總是小心翼翼,不敢逼得太緊卻又決不能放鬆,分寸極不好拿捏。似乎對她而言感情和政事是分開的,可是對他來說,兩件事情歸根到底是一個目的。他是如此激動而迫切地想要得到她,得到她的軍隊,得到她的感情,得到她的智慧與才幹,得到她的身體,得到她的一切。
“輕顏有不同意見?”
“你不覺得這有可能是個陷阱麼?”她正色地反問道。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想過這個問題,然後不以為然地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輕顏沉默了一下方才回道:“去看看也好!”
原靖宇不時打量輕顏的神色,手指輕輕彎曲敲擊桌面,許久才開口,卻又轉換了話題:“輕顏覺得……裕陽首先該往哪個方向發展?”
輕顏抬頭看他。看得出來,他是很認真的,這個問題估計他老早就想問了。
“王爺覺得呢?”輕顏反問。她明白他是有些著急了。他知道她和江南義軍的關係,她卻偏偏一句都不提。如今他迫切需要與義軍合作,所以不得不問了。無論買賣或者合作,果然是誰最沉得住氣誰便掌握主動權啊。
“自然是北方。”他說,眼睛卻盯著她絲毫不放鬆。
“所以王爺此次前去是要探查敵情同時麻痺河西王嗎?”輕顏微微皺眉,想不到他竟然這樣來逼迫她。若是裕陽的征伐方向首先是河西,那就是說他打算讓義軍拖住南王,這無疑是讓義軍自取滅亡。他們也就沒有合作的基礎了。
看她皺眉,他立即換了神色,溫柔而真摯地說:“輕顏,我們不要再猜來猜去了好不好?我們何不坦誠一點,有問題一起想辦法解決,合我二人之力,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