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前額靠在椅子一側道:“唉,我哪裡願意整天想這些,只是如今天寒地凍的,我的定南軍都是從江南過來的,哪裡受得住這個天氣,若是悄悄撤回去吧,又擔心河西打過來……我也真是的,跟你說這些幹嘛?你還是個孩子呢,哪裡懂這些?”
“不是一切都還有王爺嗎?閣主您不要太辛苦了,還是孩子要緊。”魏紫煙低著頭小聲道。
輕顏抬頭看了看她,又嘆了口氣。
第六章 奇謀智取河西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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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天降大雪,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中州與河西暫時進入僵持階段,雙方都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原靖宇帶著大軍駐紮在剛剛奪得的益州雲陽城,親自接見安撫了當地的鄉紳豪門世家,同時從邯平府衙中提拔了幾位幹練的官吏到雲陽組織內政管理,城防則交給易明揚長子易允輝。
十一月十二日,原靖宇親自帶兵奇襲益州新黨。
新黨位於上壅以西,平常守軍也就一萬人左右,因為河西主將戰敗狼狽退回上壅,雲陽被中州佔領,雲陽周圍幾個城都很危險,所以最近增派了一萬人過來,但總共也不過兩萬來人。
原靖宇召集易明臣等大將商議出兵事宜,聽取了很多建議和意見,卻沒有作結論。晚上,他和輕顏兩個人悄悄商議了一陣,做出了奇襲新黨誘騙河西王進攻雲陽的決定。
卻說河西王帶著殘兵退回上壅,隨即便釋出緊急募軍令招募新軍,弄得整個益州民怨沸騰,而後又在低階將士中查詢間諜,更是軍心混亂,普通士兵和中小隊長尤其憤怒。
後來知道中州暫時不會出兵總算消停了些,抓緊一切時間練兵,特別是新兵。
十一月的天氣,士兵們缺衣少食,哪裡有心思訓練?因此軍中怨聲載道。將領們知道王爺就在軍中,知道河西生死存亡就在眼前,因此不敢偷懶。可是普通士兵不知道啊,他們以為孟祺瑞真的已經死了,如今幼主即位,上個月又打了敗仗死了那麼多人,哪裡還有半點信心?據聞中州王對普通百姓還好,打仗時卻不折手段,竟然用毒氣,一仗就殺了他們十多萬人,簡直是索命的閻王。他們這些新兵怎麼能擋得住中州的大軍?還不如逃回家去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因此,河西的逃兵亦不少,孟祺瑞暗中下令殘酷鎮壓,結果卻是越鎮壓逃得越多。
新黨南城外,中州所有將士均披著白色的披風,在雪地裡絲毫不引人注意,趁夜來到城牆下的護城河邊。
由於天氣太冷,護城河早就結冰了,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新黨守軍在護城河邊設了幾個崗哨。
疾風營臨時受命打頭陣,輕而易舉就解決了護城河外圍著篝火打瞌睡的崗哨,然後藉著飛天索躍上城牆。暗夜裡不過多了幾聲悶響,城門已經被開啟,城牆上負責守夜的幾百人無一活口。
半夜裡,疾風營計程車兵換上河西軍服跑馬來到將軍府,謊稱發現緊急軍情。新黨主將罵罵咧咧地從熱乎乎的被窩裡出來,還沒聽明白究竟是哪裡有了緊急軍情,就去向閻王爺報到了。
主將被殺,城門失守,新黨守軍睡眼朦朧地爬起來,慌慌張張地抓起武器就面臨生死抉擇——是要跟將軍一起下去見閻王爺呢還是投降中州?
就在這時,林輕雲高聲叫道:“中州王在此,爾等還不快快投降?”
連中州王都來了,那肯定是中州的主力都過來了,他們不投降還不是白白送了性命?誰會記得他們?家中父母妻兒怎麼辦?
事實上士兵們沒有考慮太久,他們看著中州將士嚴整的軍容,想著河西的局勢,腦子轉得快一點的立即就丟掉了武器,腦子慢半拍的看同伴都投降了,也跟著投降。
不過一夜時間,中州就輕鬆拿下新黨。
第二日,新黨派兵向上壅求援,稱中州王親自率領大軍進攻新黨,新黨城牆也不堅固,只怕抵擋不了多少時日。
孟祺瑞聞訊,召集大將們商議,不顧將軍們的強烈反對,決定放棄新黨,破釜沉舟攻取雲陽,截斷原靖宇的後路,然後再與新黨守軍內外夾擊徹底消滅中州大軍。
將軍們覺得這樣太過冒險,可是他們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如今上壅也就七八萬人而已,如何與中州十多萬精銳抗衡?
然而孟祺瑞並不覺得自己在冒險,他對自己這一戰略很有信心。他知道中州定南軍不適應河西的寒冷氣候,如今既然原靖宇帶領大軍攻打新黨去了,留守雲陽的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