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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譯見他神情疲憊,眼下一片青黑,眼睛裡滿是血絲,剛才等待的憤怒和不滿突然發洩不出來,只得機械地說:“陳總,貴公司和我們公司的合同本來都談好了的,為什麼變卦?”
他沒有抬頭,談了一下菸灰,不輕不重地說:“這個合同對你很重要?”
“當然,很重要。”她重重點頭。
“那我就更不可能跟你簽了。”
唐譯臉刷地一下變得雪白,用力咬著下唇說:“我們之間的事,公是公,私是私,請你不要混為一談。”
“為什麼不要混為一談?以前你在北京我那你沒辦法,可是現在,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行,這是你自找的。在上臨,我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怎麼,你不高興?”陳上似乎很欣賞她生氣的表情。
唐譯情緒十分激動,就差破口大罵了,“你這是惡意報復!”
“是又怎麼樣?”
她說不出話來,直勾勾地瞪著他,滿腔的怒火熄滅了,用看路人的眼光看著他,搖頭說:“陳上,你真讓我失望!”
陳上看著她甩門而去,走的又快又急,臨走前悲傷,放棄,絕望的眼神仿若一柄尖刀在他心口狠狠捅了一下。明明狠心絕情的是她,憑什麼他要心軟?
唐譯渾身無力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身後是一株高大的雪松,濃重的陰影罩下來,把她完全包圍在夜色裡,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高掛種田的月亮淒涼而遙遠,此刻的她正需要黑暗、安靜,還有距離。做到渾身發冷,情緒冷靜下來,她給肖正豐打電話,報告他在工作上遇到的阻力。
儘管他沒有都說什麼,肖正豐還是聽出了此刻她的情緒低落,安慰她說:“世界上沒有談不成的合同,無非是多付出一些代價。明天我正好要去一趟上臨,屆時會一會這個年輕有為的陳總。
他並沒有直接干涉唐譯的工作,而是次日在一個行業會議上碰見意氣風發的陳總的時候,“順便”提了一下合同的事,當這種人的面很有幾分詰難的意思,語氣咄咄逼人。陳上裝作不知情,一臉驚訝地說:“哦,有這種事?下面的人怎麼辦事的?邱秘書,你回去查一下,儘快給肖總一個交代。”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肖正豐在厲害也無可奈何。
陳上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實則大為惱火,喝酒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肖正豐紆尊降貴這是替誰出頭?越想越氣,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一衝動便跑到唐譯住的酒店,使勁砸她的門。
唐譯洗完澡正要睡覺,聽見敲門聲雨點般落下,一下比一下急,不知出什麼事了,一邊穿外套一邊往外跑,“誰啊?”
“開門!”
他聽出了是陳上的聲音,有些猶豫,“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你給我出來!”
他竟然伸腳踹門,聲音之大嚇了她一跳,顧不得拖鞋掉了,光著一直腳上前把門開啟。
陳上咚的一聲反手把門甩上,眼神兇狠,像野獸一樣一步步逼近她,“你什麼意思?示威?炫耀?還是得意?是不是你讓他來的?肖正豐他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唐譯漸漸明白過來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大概是今天肖總給了他一些難堪,他氣不過跑來找自己算賬。“不關我的事”,她的聲音很冷靜,夾雜著一絲委屈,“你大可以放心,我什麼意思也沒有,包括對你。”
她這番無辜又絕情的話徹底的激怒了陳上,無力宣洩的怨忿、傷痛、嫉妒逼迫他採用最原始的武力征服眼前這個無比可恨的女子。他吻她,狠狠地,毫不憐惜,噬咬著從下巴一直到胸前,彷彿要把她吞吃入腹。疼痛如附骨之疽,唐譯掙扎,推拒,大喊大叫,確定沒有用後,最後認命了。
陳上察覺到她不再做無謂的抗拒,動作隨之慢下來。衣服在地上散開,赤裸、滾燙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鼻尖頂著鼻尖,呼吸近在咫尺,空氣中的氧氣似乎變得稀薄,呼吸是如此的艱難、急促。
像有魔力一般,怒火退卻,情慾高漲。陳上把身下人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動作漸漸溫柔。他聽見她的啜泣聲,忍耐、壓抑、悲傷,時斷時續,整夜在耳畔響起,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卻依然不肯放開她。
這個並非你情我願的開始,只會將敵對的局面進一步惡化,儘管他們的潛意識裡並不是不渴望彼此。
唐譯忍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