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辨不明,然而她覺得很安心。
伴隨著輕微的劈啪聲,紅色的炭火一點點變得黯淡,深秋的星空“清如水,明如鏡”,越發顯得遼闊高遠。大家找來樹枝把篝火撲滅,摸了摸寒夜裡有些單薄的衣裳,打著哈欠說:“都散了吧。”
滿身酒氣的趙明顏拉扯著陳上搖搖晃晃站起來,口齒不清地說:“阿上,今晚……我不走了,就在你家睡……了!”
陳上皺眉看著醉醺醺的她,喝成這樣,回家不捱罵才怪,只得大聲喊:“韓姨,韓姨,你快把她弄走。”
韓姨走過來扶她。趙明顏一手揮開,抱著陳上的胳膊就是不放手,打了個嗝說:“你什麼意思?”陳上一臉不耐煩,大聲說:“喝醉了不去睡覺,撒什麼酒瘋!”趙明顏一味不依不饒,斜乜著眼說:“你剛才什麼意思?”
範從思見狀便說:“阿上,你扶顏顏上去睡覺,我送唐譯她們回去。”何先勇和趙明顏的兩個朋友都不住校,搭李喆的車先走了。
陳上滿心不情願,卻又拿半醉半醒的趙明顏沒辦法,問:“你今晚不在這兒住嗎?”範從思點頭,“我也回學校住。車鑰匙給我。”
陳上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範從思和唐譯,心裡滿不是滋味,好半晌沒說話,最後以不容商量的口氣說:“你喝了酒,還是讓付叔叔送你們。”
幾人站在外面等車。趙明顏像抱抱枕一樣抱著陳上不肯放,臉靠在他手臂上,閉著眼睛小聲打著呼嚕,就差鼻子裡冒氣泡了。大家見她這般憨態可掬的模樣,忍不住發笑。陳上又氣又無奈,小聲罵了一句髒話。
唐譯特意走過來,盯著趙明顏熟睡的臉驚訝地說:“這樣站著,她也能睡著?”陳上抱怨說:“我胳膊又酸又痛。”唐譯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低著頭沒說話。
陳上伸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紫色米老鼠式樣的項鍊遞給她。
“這是什麼?”
“其實是MP3啦,裡面有很多歌,原唱、伴奏、各種版本都有。這個還可以當項鍊戴,可不可愛?”
“我不要。”唐譯悶悶地說。
“你怎麼了?”陳上敏銳地察覺到她似乎在生氣。
“花心!”唐譯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罵道,轉身上了車。
他急得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趙明顏用力往韓姨懷裡推,“喂,付叔,等一下。”剛開出幾米遠的車子停了下來,他大步跑上前。 三人並排坐在後面,範從思在最外面,隔著車窗問他:“阿上,什麼事?”
陳上見他和唐譯胳膊和大腿緊緊挨在一起,沒好氣說:“你出來,坐前面去,別妨礙我說話。”範從思笑了笑,果然開啟車門下來。唐譯非但沒有坐過來,反而往夏文倩那裡移了移。
“喂,拿著。”陳上坐進來把米老鼠MP3硬往她手裡塞。唐譯冷著臉不肯要。他把米老鼠往座位上一丟,什麼話都沒說就這麼走了。
夏文倩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唐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掉在腳下的“米老鼠”撿起來,心裡只覺得煩不勝煩。
第 17 章
陳上好幾天沒跟唐譯說過話了。唐譯對他明顯比以前冷淡,就連他主動交作業,她看都沒看他一眼。他以為她還在為那天偷親的事生氣,陪笑問她預選賽準備的怎麼樣。她二話不說,把米老鼠MP3往他跟前一扔。他忙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等他把話說完,她人已經走遠了。
反正在學校待著也沒意思,他一氣之下跑回家住。韓姨見他回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特地下廚做了幾個拿手菜。
“阿上,怎麼不吃?”
“沒胃口。”他懶洋洋的不怎麼有精神。
“你想吃什麼,告訴韓姨,韓姨這就去做。”
他扒拉著碗裡的飯粒,皺眉問:“韓姨,一個人要是上火了,吃什麼好?”
“很多啊,像苦瓜、菊花、綠豆、杏仁都可以。”
“山竹可不可以?”
“山竹性寒,清熱潤肺,也可以。”
他丟下碗筷,跑進廚房裡翻箱倒櫃,“山竹呢?”
“在冰庫裡。”韓姨覺得他行為怪異,“阿上,你幹什麼?”
“沒什麼。”他跑進冰庫抱了一大箱山竹,把它放在汽車後備箱裡,“我走了。”
韓姨追在後面喊:“你不吃飯啦?”
車子一溜煙不見了。
唐譯上晚自習回來,有人通知她去宿管處拿東西。她看著眼前大大的白色塑膠箱,丈二金剛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