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廢墟里遺忘的陽光 作者:丁格

許的渾圓飽滿的氣度,不過李大爺不勉強他,只要會唱就行,人一輩子不就圖個樂麼?

好容易遇上幾個大晴天,湛藍的天明淨似肌膚,還浮著線似的雲絲,太陽總算勤奮地爬上來,開始本職工作,將自己窩在地球背後的能量釋放光芒,消散冬日被雨天籠罩的陰霾。因而於瀾心情格外開朗,嚐到了冬日戀歌的浪漫,如果要是下雪,那更加憧憬了她的嚮往。

於瀾的願望雖然美好,但事與願違,本是浪漫的事卻變成了痛苦的等待。

因為心情好,於瀾有了去蘭橈遊玩的想法,跟孫蒽黎商量了一下。蘭橈是個小城市,離芸鎮還是很遠,坐汽車一天才能過去。本來他們叫刀力一起去,但刀力故意說沒興趣,說是還要學幾個戲,正學《霸王別姬》裡幾個段子,他們便不勉強他了。

蘭橈在古代是個造木船的地方,那裡盛產木蘭,被當地人用來造船,除此之外那裡還有個名叫採蓮池,據說有個叫劉碧玉的採蓮女子偷嫁給汝南王做姬妾。這個汝南王是晉代司馬義,偶然在採蓮池邊上被貌美清麗的女子盪舟悠閒地採蓮迷住了,此時採蓮女無意抬頭看見白衣峨冠的他遠遠在望,羞紅而亂了臉色躲在荷花下掉轉另頭採蓮去了。偷嫁給他後,幸福生活自然不言而喻。

於瀾和孫蒽黎在採蓮池漫步,採蓮池很大,大到可抵上圓明園一個湖,池邊上站著一排排柳樹,柳葉綠得發黃,不過遠看還是翠綠常青。於瀾沿著池邊遠望對面的樓臺水榭立在池上,遊廊曲曲折折連著身後的紅瓦白牆的古建築群,池上的碧玉的水隨風浮動著層層的紋波,在薄暮的餘暉下映著慵懶的媚態。遊人在遊廊裡漫步的身影清晰可辨,便忍不住想過去看看。

孫蒽黎跟在她身後,進了院裡的大門便看見石碑立在樹底下,上面有晉代詩人孫綽寫了兩首詩句:

其一:碧玉小家女,不敢貴德攀。感郎意氣重,遂得結金蘭。

其二:碧玉破瓜時,相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孫綽應汝南王之請寫關於劉碧玉的詩了,就因為這兩首詩留下了“小家碧玉”的美談。

看這兩首詩,於瀾回想剛才佇立在池子邊上遠望湖面,細細地想象採蓮女劉碧玉被汝南王看上瞬間的幸福,不禁感慨那個時代的女子為了幸福而有偷嫁的勇氣,沒有封建思想的束縛,為愛而快樂,就這麼簡單。

然而孫蒽黎對詩句不感冒,雖然從事油畫,但對詩句的理解不是很深刻,更別說去想象了,對古典文學可以說一知半解。

“看這詩,說是為了情吧?”孫蒽黎看於瀾對石碑愣愣出神。她被他喚回神來,看他盯自己,像是等自己回答,但沒聽到他問的是什麼,便答非所問:“噢,是的,講是一個叫碧玉的採蓮女因汝南王對她的情而感知,為了幸福偷嫁給他做妾了。”

“偷嫁?”孫蒽黎的眼鏡裡將瞳孔放大,對這個詞有點驚世駭俗,詫異劉碧玉的率直膽大,宛如石破天驚,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封建禮教的年代還有這樣蔑視世俗的女子。

他的詫異讓她很不以為然,似乎不是很看好追求幸福行為方式,辯駁道:“這多好啊,嫁給喜歡的人也是幸福的,沒有父母家人干涉,自由自在。”

“要不你偷嫁給我吧!”孫蒽黎笑著逗她,試探她對自己的感情。

聽到突如其來的玩笑,她面露難色,低頭哧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扭頭向庭院走去。

她故意岔開話題:“你還記得朱自清寫的《荷塘月色》的文章吧?”

“記得啊, 朱老先生可真浪漫呢,大晚上來聽荷花唱歌啊!白天荷花被人嚇壞了,連大氣都不敢出,晚上才能聽到荷花說話呢,以前我畫荷花的時候有這種感覺。”提到荷花,他興致勃勃地侃起來。

她被他侃得饒有詩意地談下去道:“是嘛?看來朱老先生真是詩情畫意的人呢!我記得朱老文章裡提到《採蓮賦》,這裡描寫可真是醉人,恐怕寫賦的人蕭繹嫉妒汝南王的福氣了。”

孫蒽黎輕拍額頭,似乎想起什麼,“蕭繹就是寫《採蓮賦》那個文人啊?寫的是什麼我忘了,反正寫得很有脂粉味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是皇宮裡的文人吧?”

“他不只是文人,還是皇帝啊,梁朝最後一個皇帝,這個皇帝很特殊呢!”他們經過庭院,路經身旁的芭蕉葉,於瀾順手糾了一下碩大而支肥的葉子,像彈弓似的翹起來,此刻又轉臉對他繼續道:“他是個獨眼皇帝,是個博學多才的人啊。”

“哦,我就記得一句‘妖童媛女,盪舟心許’”,他正思吟著,於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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