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謝氏子弟登山時她有些關注以外,其他人登山的時候,無論是她出劍還是陸長偃出劍,向來都是不留餘力,不作絲毫徇私。
劍山的規矩雖然管不了他們兩位,可他們自己有作為劍士的驕傲,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丟去。
片刻之後,正準備收去劍意的陸長偃忽然哦了一聲,有些古怪的
轉過頭去,看向那邊斷崖,那個少年竟然硬生生迎著陸長偃的劍意將那柄小雪拔出了鞘。
將一柄劍拔出鞘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在陸長偃的劍氣下,李扶搖拔出劍的局面便好似一葉扁舟,原本便孤零零的在大海中飄蕩,現如今便又激起了海浪,讓這葉扁舟顯得更加朝不保夕。
明知拔劍可能會讓面前那位的劍氣更加凌厲,可李扶搖還是拔出了劍,雖然這個過程實在是並不容易。
可他覺得自己該拔出劍來說明點什麼,於是自己便真的拔出劍。
不是為了誰,往往顯得更沒有負擔。
可往往與此同時,便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拔出劍之後,李扶搖雖說受到的痛苦更加劇烈,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反倒是握住手中的劍,往前遞了一劍。
小雪刺入陸長偃的劍意當中。
那個白袍男人站在遠處看著這幅場景,哭笑不得。
他在這裡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這麼一個劍士第二境的小傢伙竟然不僅在他面前拔劍,甚至還要遞出一劍的,雖然那一劍,劍氣在他看來堪稱微弱,至於劍意,他甚至都感受不到。
一劍遞出,陸長偃很直接的便收回了所有劍意和劍氣,他的劍氣十分驕傲,只怕等發現有個小傢伙挑釁之後,會下意識進行反擊,到時候這個小傢伙,便真要死在這裡了。
只不過才收去劍意,那少年便已經倒地,昏迷不醒。
紅衣謝沉站在遠處,沒有去看李扶搖的慘狀,只是朝著陸長偃說道:“效果如何?”
陸長偃點點頭,“資質不錯,心性也還行,只不過最讓我滿意的還是這小傢伙最後那遞出的一劍。”
謝沉冷聲道:“既然出過劍了,讓他繼續登山去,山道難行,你再多耽誤些時間,只怕在日落之前他都走不到山頂。”
陸長偃嘖嘖笑道:“你這還是覺得他和你謝氏有些關係。”
謝沉話不多說,只是腰間一劍出鞘,劍光照耀天際。
陸長偃哈哈大笑,“謝沉,風采依舊啊。”
此時此刻,這位白袍男子,眼神熾熱。
只可惜那位當年被譽為一劍氣長萬里的女子劍仙,片刻便收劍轉身,不願意真正的放手一搏。
陸長偃劍意漸無,看向這個紅衣女子笑道:“謝沉,你說真有人能夠一劍氣長九萬里?”
謝沉平靜說道:“反正不是你。”
世間傳言,劍仙一劍,氣長萬里,而能夠達到九萬里的劍仙,便足以一劍劈開天幕,劍氣所及,無人能敵。
——
等到某人再度睜眼的時候,眼前的場景早已經不是那幾座高峰,也沒有白袍男人和紅衣女子,有的只是面前這條通向山頂的黑石小道。
若不是身上的疼痛感依然存在,李扶搖甚至不敢確定這之前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爬起身之後,李扶搖拿起身側的小雪,將其繼續懷抱在胸前,然後對著某處鄭重的行過一禮,才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從種種訊息都可以確定,現如今這座劍山的登山者只有他一個,因此李扶搖壓根沒想過能在山道上碰見另外一個登山的人,可走出幾步之後,卻真的在山道旁看見了一個正在津津有味吃著一隻雞腿的少年。
好死不死,那少年腰間還懸著劍。
見識了之後的莫名一劍,李扶搖此時此刻的心裡已經不像之前上山那般輕鬆,對著這個吃著雞腿的少年,他下意識的握住了小雪的劍柄。
那吃著雞腿的少年原本正靠著一顆筆直的大樹,可等看見李扶搖之後,瞪大眼睛,一副好像是見了鬼的神情,“登山來的?”
面對這少年的疑問,李扶搖點了點頭。
後者抓著自己的頭髮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殺了那隻綠水湖裡的綠王八,然後登上了門塵山,最重要的是你居然還走到了山頂,朝青秋那縷劍氣都沒把你攔下?”
李扶搖聽著這少年的言語,想著他說的這些話然後很快便確定他並不是一位登山者,反倒是看樣子,就是這山上的人,甚至從這少年表現出來的樣子,他應當不是這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