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一處說不上有多茂密的林子之中。
不多也不少的樹木正好擋去大部分光線,讓這座林子顯得有些陰暗。
言餘站立在原地,皺著眉頭看著遠處,那裡有一顆相對而言比較粗壯的大樹,正好能擋下一個人。
當然,一條蛇妖也行。
聞著那條蛇妖特有的腥味,言餘平靜道:“若你放棄抵抗,跟我回學宮,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顆大樹後始終無人現身,但有一道聲音傳出來。
“呵呵,你們這些山河修士說的話,沒一句能信的。”
聲音輕柔,要是依著李扶搖來聽,肯定會判斷對面未露面的那位肯定是個極為溫婉的姑娘。
只不過對於言餘這等踏上修行路已經超過半甲子的修士來言,聲音就算是再好聽,也掩蓋不了她的真實身份。
是一條惡妖便是一條惡妖,很難讓言餘生出些別的想法。
只不過那條蛇妖不曾現身,便不代表言餘會不出手,他的一隻手泛起些青光,微微一招,那些青光便好似一根根青絲分散出去,仔細數來,多不勝數,其實任誰也數不清楚,修士九境,這青絲境處於第四境,便是說山河修士修到此處,可得體內靈府氣機如青絲千千結,氣機多而密,對下三境的修士有碾壓之威。甚至還有人曾言,若沒有踏入青絲境,也便算不上真正踏入修行之路了。
而踏入青絲境,便才算是真正脫離凡軀,壽命可至三百歲。
言餘作為延陵學宮的青絲境的先生,早在十年前便已經踏足此境,十年打磨,已經深知青絲境真髓,若不是如此,如何稱得上青絲境第一人這個說法?
這次面對著那條同是青絲境的蛇妖,言餘不曾有一點掉以輕心,甚至這一出手,便絲毫沒有留力。
兩位修士對敵,尚可互相觀望一番,可面對從北邊那妖土而來的惡妖,言餘不太敢留力。
面對著同是青絲境的蛇妖,言餘便不用多說什麼,早就是鄭重相待。
同是青絲,他就算是要比她早些時日踏進青絲境,可一樣不敢說穩勝,更何況是那蛇妖經過這麼些天的修養,極有可能已經恢復到了鼎盛時候。
他如何敢說穩勝?
除非他言餘驚豔絕豔,又或是他有些真正不錯的儒教法器。
也除非他用劍。
早在六千年前,那些不用其他法器,腰間唯獨只有一劍的劍士早便讓這些山河修士吃夠了苦頭。
實際上在六千年前那場兩族大戰之中,動輒便是成千上萬出現在戰場上的劍士,那種御劍千萬柄的壯麗景象,言餘雖然沒有親自看過,但光是翻看那些記載得有當年那場大戰的典籍,隻言片語之中,便實在能夠想象出到底有多讓人心神搖曳。
若不是有這麼一份戰力,那位碩果僅存的劍仙又如何能硬生生將現如今這種劍士凋零的局面維持住?
若是沒有他,只怕凋零兩字,對劍士來說,都是奢望。
言餘來不及感嘆,只是那些青絲散出之後,他便一直盯著那顆大樹,專心致志的等著那條蛇妖的應對之法。
甚至他早已布好後手。
可事實上是,那些青絲越過那顆大樹之後,無功而返。
言餘猛然轉身。
果然,有個青衣少女冷著臉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青衣少女生的極為好看,一雙柳葉眉,兩片鮮紅薄唇,無不是在像世人展示著她的美貌,若不是臉色太過蒼白,肯定還會好看一些。
言餘有剎那失神,他之前夜裡看過她的行跡,當時她還是個女子,現在自然也是,但年齡看起來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小,只不過很快言餘便想清楚緣由。
依著這條蛇的壽命來看,要是化成人,也便該是如此。
言餘頓了頓,忽然嘆了口氣,“可惜了。”
那少女忽然笑了,“你知道我要是死在這山河之中,後果有多嚴重麼?”
言餘平靜道:“殺一條禍害過山河人間的青絲境蛇妖,能有多大後果,就算是你在那片妖土裡有些地位,或者是某位大妖的子女,那又如何?這山河之中,到底是容不得你們這等妖物猖狂。”
少女面若
寒霜,實際上她也明白,這座山河之中,到底沒太多人會在意他妖土的身份,甚至她就算是死在這裡,大抵也不會有妖願意為她和人族大動干戈,畢竟在這座山河之中,儒道佛三教加起來便有多達十二位聖人。
十二位站在山河頂端的人物,哪一位又是易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