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才是太清境,李昌谷就算是比她差些,但也差不到許多,李昌谷天資加毅力讓學宮不少夫子對他都親眼有加,後來有一位夫子更是想著要將自己的愛女許配給李昌谷,這本是一件妙事,可卻被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斷然拒絕,給出的原因是說因為早在之前他便在洛陽城中有了心儀女子。那位夫子被他拂了面子,雖說極為惱怒,但也不好發作,再之後過了十年,便不知道為何,李昌谷便好似得了失心瘋一般轉而練劍,說是要學那些劍士一般一劍斬盡天下不平事,這舉動自然惹怒了學宮的不少人,可當時李昌谷的修為已經是到了朝暮境,又學了劍,導致修為暴漲,學宮夫子大多不是對手,於是李昌谷瀟灑仗劍下山,返回洛陽城,竟然是無一人攔得下,最後還是學宮中的某位閉關已久的老夫子親自將這個年輕人給抓回了學宮,學宮不設牢獄,也無人願意面對這位近些年來學宮中第一天才,因此一番商議之後才決定由延陵建造一座摘星樓用於囚禁這等叛逆子弟,李昌谷便是被關進此地的第一人。
也是唯一一人。
而至始至終,學宮中除去那位寫下過一首絕佳詩篇的狷狂讀書人為他說過幾句話之外,再無一人為李昌谷發聲。
而那位讀書人在這之後,也是被半逐出了學宮,這些年遊歷山河,不見蹤影。
想來距李昌谷入樓到現在,延陵君王換了兩代,時間也足足有了七十餘年,而這座摘星樓被學宮下了禁制,修為都無法呼叫,更不談破境提升,因此這位朝暮境的劍士在此樓裡七十餘年並無半點提升,仍舊在原地打轉。
若不是如此,估計這個天才至極的李昌谷現如今幾乎已經可以和學宮掌教叫板。
延陵皇帝在還是皇子之時便登上過這座高過百丈的摘星樓,見過這個終日盤坐在最頂端高臺俯瞰整座洛陽城的昌谷先生,當時昌谷先生的性子還不如現如今這般清冷,還是願意和他閒聊些東西,他這些年也偶有登樓,偶爾詢問治國之策,但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這個不知道是讀書人還是劍士的昌谷先生。
但延陵皇帝仍舊是對他由衷的欽佩。
看著李昌谷,延陵皇帝忽然開口說道:“昌谷先生,你之前託朕照料的女子已經在七年前春末去世了。”
李昌谷臉色如常,“我知道,我還知道她嫁了一個好人家,那人對她很好,之後更是生了一兒一女,一家人其樂融融,甚至在七年前的春末,我便在她床前,只不過她看不見我,她的眼裡也沒有我罷了。”
李昌谷自嘲笑道:“此地禁制太多,下樓唯有出竅神遊,每次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代價也實在是太大,我七次出竅,耗費修為心血太多,現如今境界已經跌下朝暮,只不過結局對我而言實在不太好,反倒是她,還不錯。”
延陵皇帝苦笑道:“這些事情本就不可預料,昌谷先生想必也早有準備,只是先生被困此樓,多少也和她有些關係。”
李昌谷搖搖頭笑道:“我被困於此地,倒也和她無關。”
李昌谷話並不說完,只是按住腰間的劍柄,忽然笑道:“總有一日,我會一劍破開此地。當年在學宮下山時,便曾碰見過一位境界頗為高深的劍士前輩,見他氣態,哪裡是學宮裡的一群迂腐讀書人可比的。拿起劍之前不知道山河之中那些劍士到底是為什麼而出劍,拿起劍之後卻忽然明瞭,劍道一途雖說崎嶇,但最能直抒胸臆,我李昌谷不讀書之後去練劍,倒是痛快的很。”
延陵皇帝真心實意的說道:“那朕便等著昌谷先生一劍斬斷此樓的那一天。”
李昌穀神情復歸平靜,“她死了之後,我便不再出竅神遊,境界倒也不再下跌,只是此地禁制諸多,要想破去,倒也不容易。”
延陵皇帝笑而不語,不多說些什麼。
李昌谷忽然想起一事,看向延陵皇帝,平靜說道:“之前我騎著出學宮的那頭驢子想必已經是不在世了,寫過的那些詩稿,理應還在洛陽城中,你若是方便便送上樓來,這人年紀大了,便想看看之前的東西。”
延陵皇帝看著李昌谷中年男人一般的樣貌,想著您雖然也已經百歲高齡,可哪裡說得上老,就算您從這朝暮境掉下來,至少也還有五百多個春秋要過。
只不過狐疑歸狐疑,他倒是很快便應承下來,“昌谷先生的詩稿,朕下樓之後便讓人去找,儘快將其送上摘星樓來便是。”
李昌谷點點頭,“如此甚好。”
延陵皇帝看了看李昌谷,開口問道:“朕之前也看過先生不少詩稿,倒是不知道先生對哪一篇最為滿意?”
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