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修行時日不長,只不過卻是自己老師的獨女,這次出門才得以從書院來到青山,冷平雪天生性子冷淡,但對於自己這個小師妹反倒是寵愛的很,不說是在外人面前,就算是無人的時候也都不願意訓斥,因此只是看了幾眼之後,便把視線移到了王實後面的那個青衫年輕人身上。
對於守業觀裡的年輕道士,其實洛水書院這邊上下觀感都不錯,這座位於大餘邊境的道觀和青山觀並稱為邊境雙壁,只不過相比較青山觀的淵遠流長,守業觀便要遜色許多,守業觀乃是這數百年間才崛起的道觀,傳言開派祖師是一位當年曾在沉斜山修道的山上弟子,因為厭倦山上環境,這才下山,來到大餘之後便立下山門,數百年間坐鎮觀裡無人膽敢進犯,直到五十年前才坐化,現如今的觀主便是那位開派祖師的弟子,境界高深,穩坐這大餘邊境山上十人之一,青山觀與人為善,守業觀則是與妖為惡,大餘境內山河多妖,許多境界低微卻是窮兇極惡的妖物喜歡騷擾百姓,守業觀便總會派出觀內道士下山除妖,這些年來邊境妖物不如之前,一大半便是守業觀的功勞。
現如今這山上最出彩的兩位年輕道士,便是王實和遊牧之,王實是年輕一輩的領頭人,境界高深,性子溫和,頗得那位觀主賞識,可遊牧之則是守業觀這些年難得的天才人物,上山不過二十年,便已經跨過參同來到了青絲境界,只不過遊牧之一向眼高於頂,年輕一輩之中,除去大師兄王實之外,其餘人都不放在心上,因此這趟守業觀派出兩人一同山上調查這些日子邊境發生的妖物襲擊百姓一事,原本不打算讓遊牧之一同來的,只不過既然最後是敲定由觀內的一位師叔領著這王實來到青山,最後帶上游牧之也就不算是什麼大事了,只不過走到一半遇上了洛水書院的一行三人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好在那位師叔早就得到了觀裡授意,並未如何驚訝,只是與書院領頭的那位夫子在鎮上住下,反倒是讓這四個年輕人
先行上山探查。
一行四人,王實和遊牧之是守業觀裡足夠出彩的年輕翹楚,一身修為都是青絲境。而洛水書院的兩位女先生,冷平雪是青絲境,而李白竹則還在自省境,因此上山之後,冷平雪異常小心,只怕出事。
王實打心底裡認為這座青山觀不像是在觀內所說的那般,只不過既然觀內要派人出來核實青山觀是不是和此樁事情有關係,那派遣旁人還不如派遣他王實來看。
一行四人來到了半山腰之後,便看到有一間竹舍,竹舍前有一處不大的水潭,有個年輕道士正在這方水潭前洗著衣物,只不過王實放眼望去,這年輕道士一旁的木盆裡堆積的卻是一襲大紅衣衫,分明便是山下百姓成親時所穿衣物。
年輕道士捲起袖口,抹了一把額頭汗珠,正想著低頭繼續洗衣,抬頭時便看見了這邊一行四人,王實主動走過幾步,自報家門,“小道王實,來自守業觀,這是自家師弟遊牧之和洛水書院的兩位女先生,上山避暑,若是驚擾了道長,還望道長見諒。”
年輕道士打了個稽首,不好意思說道:“小道李念山,正是觀主弟子,兩位道友和兩位女先生上山避暑,說不上驚擾,倒是小道還有些衣物要洗,便不能陪幾位上山了,實在是失禮至極。”
王實看了看李念山身旁木盆,有些疑惑的問道:“道友是要娶妻?”
李念山年輕的臉龐上掛上了些緋紅,點點頭之後,輕聲道:“年少時候便心上掛念一人,這些年在山上修道總是靜不下心來,境界低微便算了,更是貪念紅塵,原本覺得這是件怎麼都不可饒恕的大事,去稟告師父之後,師父竟然一點都不惱,反倒是問我到底是想下山還是想著留在山上,小道思索良久,決意下山,師父卻是說不忙,讓我先去問過那人想法再說下山也不遲,小道便下山去問過了,幸得那姑娘青眼,已經應下,回山之後小道便告訴了師父,師父已經應允,讓小道買了衣物和成親要用的東西,以後便住在山腰也行,若是想下山也行,小道捨不得山上,也就只好在這半山腰住下,成親日子就是這幾日,兩位道友若是不急著走,到時候可以上山來喝上幾杯酒。”
王實默然無語,山上道士可以娶妻,本來便不是大事,只是這大多數都是娶一位同是修士的女子,還真是少見有娶山下女子的。
遊牧之和冷平雪對這件事都沒多大的興趣,倒是李白竹興致不低,她笑嘻嘻的問道:“小道長,這要娶的可是個大美人?”
李念山紅著臉,點頭輕聲道:“在小道心底,她自然就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李白竹嘖嘖笑道:“小道長說的很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