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顧緣不樂意的說道:“下次見面一定要給我看!”
李扶搖點頭,“一定。”
然後顧緣朝著李扶搖招招手,這才準備去跟上師叔周宣策的腳步。
只是走過了幾步,周宣策忽然便停下腳步,然後李扶搖心有所感,兩人同時望向南方。
這片湖泊周圍不遠處是一處茂密叢林,可此時南邊便有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機顯露,而且看樣子,不會是什麼善茬。
李扶搖轉頭看向顧緣,之前道種葉笙歌下山被人襲殺一事在梁溪那邊傳得沸沸揚揚,知道這世上到底有許多人都不願意見到這位道種在修行路上走得太遠,可那也是在葉笙歌離開了梁溪境內才發生的事情,畢竟在梁溪境內,還真沒多少人敢打她的心思。
可現如今這是什麼情況,同樣是讀書種子的顧緣尚未走出延陵便有人按耐不住了?
周宣策眼神深邃,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遠處,一身氣勢隱而未發,但只要他願意,片刻之間他便能暴起殺人。
比起來殺人,周宣策更想看看是誰敢打顧緣的主意。
學宮派系複雜不假,可明爭暗鬥也好,嘴上吵得兇也好,都不還沒出現過這種局面。
從無到有還是一直暗中積勢,都不好說。
來不及細想。
遠處林中便有一青衫男人長掠而來,男人面容以某種法器遮擋,看不真切,但一身氣機十足,明顯便是衝著周宣策而來。
周宣策一步踏出,大袖招搖。
這位藏書閣的管事讀書人一拂袖,身前便起大風。
李扶搖站在遠處,默然無語。
儒教修士,之前也殺過,只不過那一位比起這一位,還真是天壤之別。
看不清面容的青衫儒士在大風中緩步前行,哈哈大笑道:“周先生多年未曾出手,今日再見,仍舊是風采依舊,甚至還更甚往昔,只不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自降身份,護著這麼一個丫頭遠行?”
周宣策衣衫被大風吹動,身前更是狂風大作,湖畔石子被風捲起,氣象駭人,那看不清面容的青衫儒士站在大風中,就算是仍舊前行,但實際上衣衫也被不少石子擊中,並且留下了許多窟窿。
周宣策面無表情說道:“哪家書院這麼捨得,以一個朝暮境的修士來探路?”
那人哈哈大笑,“有周先生坐鎮,晚生其實不敢放肆。”
說是不敢,可片刻之間,就在兩人之間便出現了一座恢弘石碑,石碑上文字隱約不可見,但綻放出些金色光芒。
這塊石碑一出,面前大風立即便止!
以碑鎮風。
周宣策跨過幾步,手中便莫名其妙多了一方硯臺,
儒教某位聖人的本命法器便是一方春秋硯,是儒教至高法器之一,周宣策這一方自然不是那一方春秋硯,但仍舊是藏書閣裡不差的法器之一。
他掌管著藏書閣,裡面法器其實大多都有涉獵,這趟出遠門也挑了些東西,其中一樣便是這方硯臺。
周宣策手持硯臺向前潑墨。
墨汁落到石碑上。
掩蓋金色光芒。
然後這位老先生便一指輕點到那塊石碑上。
石碑瞬間出現斑駁裂痕。
世間修士打架,到底都不是人人都自負如觀主那般,不動用任何法器,其餘修士打架,其實比拼最多的便是法器而已。
世上像周宣策這般境界高深足以拿起一件無主法器便得心應手的修士仍舊不多。
墨汁用以抑制那座石碑威勢,這一指便是周宣策的境界體現。
第二指之後,石碑已碎。
大風再起。
那看不清面容的青衫儒士開始後退。
周宣策一步踏出,冷聲道:“晚了。”
他要伸出手去抓他。
可一隻手伸出,那人卻已經遠退數十丈。
周宣策皺眉:“縮地成寸?”
青衫儒士笑道:“與周先生過招,自然要想好萬全之策。”
周宣策冷笑道:“也不見得。”
話音未落,這位在學宮裡輩分奇高的老先生便來到青衫儒士身前。
同樣是伸手去抓他。
這一次,青衫儒士已經不在原地,反而出現在了顧緣身前。
周宣策這一次眉頭真的皺得極深,此處布有陣法!
這一次等他掠出之時,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那看不清容貌的青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