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
謝應打了個哈欠,不去看這邊,只是閉目養神。
李扶搖走過幾步,停在一處書架前,書架後的牆壁上有一行小字。
字跡潦草,但意味深長。
李扶搖仔細辨認,認出是一句話,“人生不如意,如何?”
似乎有未盡之意。
李扶搖停步片刻,往前走過幾步,看到另外的一行字,這一次,並非草書,反倒是一行字跡工整的楷書,“我輩讀書人,正心
誠意是錯?非要為萬世開太平?”
又是戛然而止。
李扶搖又往前走過幾步,前面是這次是行書,“一肚子不合時宜的學問,說與誰都不討喜。”
再往前走,便沒了。
李扶搖抬起頭,這三行小字,都是一人所寫,那人似乎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讀書人,無論是草書還是楷書,都算不上差,而且看樣子都是隨意寫就,一點功夫沒費,要是真是認真提筆,只怕真的要比肩當世一等一的書法大家。
李扶搖忽然退出這座樓閣,去樓閣前看是否懸掛得有牌匾,可片刻之後回到二樓,仍舊一頭霧水,明明那裡並無牌匾,為何他要去看一看。
回到二樓,謝應已經睡熟,月掛中天,李扶搖把那盞油燈放回去,盤腿坐下。
現如今他對這位萬寶閣的主人,倒是想法頗多。
把劍匣解下,拿出青絲和小雪放在膝上。
李扶搖又要開始往常一般的養劍法子,可忽然之間,青絲小雪劍鳴大作,青絲更是劍身顫動,幾乎要破鞘而出。
李扶搖抬頭看向三樓。
將小雪放入劍匣之中,青絲握在手中,去觀景的三樓。
三樓別無他物。
之前他上來看過,並未發現什麼,這一次又往上三樓,卻是發現對面牆壁上有灰脫落,有些詩句顯露出來。“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里須長劍。人言此地,夜深長見,鬥牛光焰。我覺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
落款之處,有王富貴三字。
這便是那位萬寶閣的主人了。
可這等能寫出這麼一手字的讀書人叫王富貴?!
李扶搖走過幾步,竟然片刻之後便只能往後退去,那行詩詞上所留氣機豐沛程度,實在是比他強出太多,只是並未任何襲人的態勢。
李扶搖百思不得其解,他並未在這座萬寶閣裡感受到任何劍意,便是說明這位萬寶閣的主人不會是劍士一脈的前輩,可為何青絲要劍鳴聲大作?
李扶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青絲,後者現如今仍舊是微微顫動,並非害怕,只是有些激動和興奮。
李扶搖在原地坐下,等著天明,一觀日出美景。
可閉眼之後,腦海之中忽然轟然巨響。
有一名白袍劍士出現在身前不遠處,仍舊是看不清容貌,但那人手裡所持之劍,青絲無疑。
李扶搖一怔,很快想起在劍山崖底第一次握住青絲所見的那個場景,那名白袍劍士在劍山之上一人獨戰數位登樓境妖修,最後力竭而亡。
後來他才知道,這柄青絲的前任主人,也就是這位白袍男子,叫做白知寒,是位當之無愧的劍胚!
現如今第二次相見,似乎並不友好。
提劍的白知寒看著李扶搖,譏笑道:“我白知寒的劍,你為何配提?”
李扶搖一怔,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白知寒漠然道:“回答我!”
一字一句之間,實在是有無數劍意充斥其中,這位白知寒的劍道果然是已經只差一步便要走入滄海,想來就連劍山老祖宗
李扶搖沉默半響,看著本該是在自己手裡的劍,現如今卻是到了對面的青絲。
“前輩已經作古,為何偏偏捨不得這劍?”
李扶搖抬起頭,神色平靜。
他看不清白知寒的面容,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能感覺到白知寒的神態。
後者勾起嘴角,“作古不作古,與你這個資質差得不行的後生,沒半點關係,只是你既然想要我的劍,便應當給出你能用此劍的理由。”
李扶搖開口說道:“前輩作古,青絲既然並不抗拒,為何前輩還要如此?”
白知寒似乎臉上有些奇怪表情,對面那少年一不說自己有什麼毅力,志向如何,偏偏只是在說他已經死了,這柄劍的歸屬自然就不該歸他操心了。
實在是從李扶搖這邊來看,無論說什麼關於劍道上的東西,都沒有大用,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