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正準備轉身,那店鋪老闆卻是不著痕跡的將店裡的一隻大瓷瓶移開,露出一件看樣子十分值錢的玉酒壺,這讓李扶搖沒來由的想起了之前在劍山腳下他送給吳山河的酒葫蘆,其實原本
是柳依白的。
李扶搖看了一眼店鋪老闆,示意他開價。
老闆皺著眉頭,想來了很久,最後兩方以四十兩銀子的價格成交,李扶搖提起那玉酒壺出門,心情不錯,一來是因為那老闆的確沒有漫天要價,二來便是實在是有些心儀此物。
出門之後,李扶搖便隨手將這玉酒壺掛在了腰間,好似不太在意。
響午時分,李扶搖再次來到那座酒樓,上菜的店小二手腳冰涼,看著那個前些時日下毒沒有毒死的少年,如遭雷劈,當日下毒之後,也是他去收的菜盤,明明見到幾碟小菜都被人吃光,可卻未見兩人屍體,店小二理解為毒性尚未發作,其實不是很上心,可在當天晚上便聽說這兩位已經找了那處鬧鬼的院子住了下來,這讓他如墜冰窟,既然未能毒死這兩人,很明顯這兩人都不會放過他的,可他要是說逃,又舍不下他前些日子才在鎮上置下的一處院子,那是鎮上的大人物給的酬勞,心驚膽戰待了幾天之後,原本以為那兩人既然是山上神仙,吃過了下毒的飯菜,說不定是百毒不侵也不願意計較他這個小人物,便放寬了心,可現如今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又來了,難不成是來索命的?
只不過店小二想得太多,李扶搖也沒怎麼理會,仍舊是那個臨窗的位置,李扶搖要了一壺酒,店小二顫顫巍巍端上來之後,他才把腰間的玉酒壺丟給店小二,讓他去打滿酒,等到店小二轉身之後,李扶搖才又囑咐道:“這次別下毒了。”
店小二通體冰寒,差點就要摔倒。
李扶搖一笑置之。
坐在窗邊,李扶搖看著遠處,想著王實的去向,神情恍惚。
一個人喝酒,說不上什麼雅緻,李扶搖只是覺得想喝而已,等到酒過三巡,快要見底的時候,酒樓裡來了一箇中年婦人。
婦人面容不錯,胸前更是波瀾壯闊,上樓之後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球,只不過她環視一週之後,便不管不顧,徑直來到李扶搖對面坐下,也不怕人非議。坐下之後,一句話不說,但眼神之中極其冰寒。
李扶搖嗅了嗅,輕聲感嘆道:“好重的妖氣。”
李扶搖放下酒壺,蹙眉道:“妖氣這麼重,你還隨隨便便出現在我這個劍士面前,不怕被我一劍斬了,取了妖丹?還是說你和之前那隻河妖有仇,被他欺負了很久,這一次被我斬了之後你來專程給我道謝,可是一看你這眼睛,裡面這麼冷,也不太像。”
婦人冷淡道:“之前被你斬殺的那河妖,便是我夫君。”
李扶搖點點頭,劍匣解下,放在膝上,平靜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是有深仇大恨了,為什麼還能和我心平氣和的說話,看起來你的境界,應該不是我的對手才是。”
婦人譏笑道:“比起道貌岸然的牛鼻子老道,對於你們這些劍士,我反倒是更願意相信些,你殺我夫君固然可恨,但在你們劍士眼裡,我夫君為惡,所以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李扶搖倒了杯酒,放到這婦人身前,才輕聲說道:“可你願意在我面前來,就說明還有件事比殺我重要。”
婦人神色自若的點了點頭,另外喝了這杯酒。
婦人冷笑道:“把話說明白,要是有機會,我一樣要殺你,可在殺你之前,咱們或許可以合作一次。”
李扶搖扯了扯嘴角,笑道:“願聞其詳。”
婦人壓低聲音說道:“在這座小鎮裡,除去我們夫婦之外,另外還有不少妖修,我夫君為何每年都要那麼一個女子,原因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有個老妖修在練一門邪門功法,才會需要女子,我夫君便是為他辦事,你們要找的幕後黑手,便是他。”
李扶搖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找幕後黑手?”
婦人面無表情,“你和那牛鼻子道士逗留不走,不是再找幕後黑手是在找什麼?”
李扶搖一笑置之。
婦人繼續開口,“我今日來找你也是因為那老妖修在我夫君離世之後,不僅不替他報仇,反倒是將其屍身都當作血肉,一點不留舊情,若不是如此,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和你們這種所謂的修士打交道。”
李扶搖仰起頭,摸了摸下巴。
“要我怎麼做?”
“當然是殺了那老妖修,然後我再試著殺了你。”婦人神情平靜,但眼神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