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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練劍本就不似男子,只不過她藍澤資質差太多了而已。
倒也怨不得旁人。
站在欄杆那邊,藍澤看著遠處,思緒紛飛,這趟延陵之行,大抵是因為問劍宗的老宗主和延陵那邊的江湖上某位素有名望的老劍客向來交好,那位在延陵江湖劍道上如同泰斗一般的老劍客其實早就退隱江湖許多年,不再收徒,也不再指點任何人劍道,這一次是老宗主一再懇求之下,那位老前輩才鬆了口,說是可以看看,老宗主這便欣然讓白枝和三位問劍宗門內分量都很足的客卿同行,一來所為的是問劍宗的臉面,二來也為保護劍胚白枝。
畢竟像是這般資質的劍道胚子,縱觀大餘延陵兩處,都難得找到一位,自然就要萬般小心。
問劍宗日後能不能超過藏劍門,白枝便是重中之重,若不是如此,為何那位一向是便臉面看得比誰都重的老宗主怎麼會彎下腰去懇求這位老前輩一定要指點白枝一二?
藍澤其實有很多時候覺得這些所謂的江湖豪客看起來很瀟灑,但實際上很累,為了宗門以後,為了門人未來,為了自己臉面,什麼都得考慮,唯獨她藍澤,劍道境界停滯不前之後也不算是如何煩惱,問劍宗的諸多事物也好,客卿地位之爭也好,她都不願意摻和。
擠破了頭要在門中地位更高一些的客卿們人人都想走這一趟,為得便是在老宗主那邊積攢下香火情,可她藍澤也是想走這趟,所為得沒有半點是因為這些,只是覺著宗門內待得太久了,想出來轉轉而已。
之前在白枝房間裡對這個被宗門寄予厚望的少女說的那番話,便是她藍澤所能做得最大極限,若是讓她直接言明李古有反心,這便不是她的行事風格了,就算是她言明,這並無證據,如何能夠讓白枝相信?
可她藍澤反正不會做那種在背後捅刀子的事情,現如今做不來,以後也自然做不來。
思緒實在是有些亂的藍澤胡亂想了許多,才注意到遠處楊青龍的身影,後者發現了她之後,緩緩走過來,手裡提著一壺酒。
兩人相見之後,楊青龍喝了一口酒,便直接了當的開門見山說道:“三人之中,指定有一人和藏劍門的那邊有所勾結,我左思右想,覺著你藍澤不像是這樣的人,那便是李古了,知道你也在懷疑,那今日你我透透底?”
藍澤冷眼望著楊青龍,平靜道:“依著楊先生這名頭,到底是做不出這等不要臉皮的事情,畢竟是有著王柏之後劍道第一人的說法,可楊先生就真那麼放心我這一介女流之輩?”
楊青龍笑著搖頭,“劍仙子的名頭雖說不小了,可依著在下來看,也不是一塊金字招牌,因此不管如何,對你藍澤,在下自然不會是百分百放心的。”
藍澤冷眼相待。
楊青龍喝下幾口酒,緩緩說道:“藏劍門在大餘江湖之中,一家獨大本是事實,咱們老宗主就算是再如何雄心萬丈,也不敢說現如今就和藏劍門爭個高下,反倒是把期望寄託在白枝小姐身上,白枝那丫頭,資質上佳,王柏也不一定及得上,可實際上天資再
好,也不一定能夠越過王柏這座大山,就算是能越過,這期間的幾十年,如何說?老宗主還能活上幾年,你我都不知曉,就這樣把宗門基業放在一個女娃手裡,藍澤,你說真是老宗主的明智之舉?”
藍澤冷笑道:“依著楊先生這麼說,宗門便乾脆交到你楊先生手裡,由著你去將問劍宗發揚光大才行?”
楊青龍搖搖頭,“在下只會用劍,還用得一般,管理宗門並非在下之長,之所以和你藍澤說這麼多,其實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而已,無論是不是裝出來的,我楊青龍心底好有個想法,以免之後慌亂而已。”
藍澤平靜道:“如此楊先生不怕在藍澤心中留下不好印象?”
楊青龍笑而不語。
相互試探,看似透底,但實際上誰都沒有透出真正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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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搖回到房間之後,沒有半點閒著,將兩柄名劍都從劍匣裡拿出,默默用最慢的養劍法子繼續養劍,這門他稱為水磨工夫的養劍法子見效慢,但他很安心。
就像老農將糧食種入田間,能夠看著糧食緩緩長起來,雖說要過幾個月才能見到收成如何,但絕不會說是半途而廢的。
李扶搖雖然不是老農,但養劍法子其實和老農種田是異曲同工之妙,
兩柄劍,青絲和小雪的前任主人境界都不是李扶搖能夠比肩的,再說天資,李扶搖更是差的太多,因此李扶搖並不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他其實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