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沛一眼,順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宋沛再不開口,就是欲哭無淚。
這順著師姐說話也不行?
在這個還算是懵懂的少年心裡,自己師姐就是那個在他心間搖曳的女子,那般美好。
哪怕是出手打他的時候。
顧緣轉頭看向禪子,輕聲問道:“不是吧?”
這是詢問,也是希冀,她對葉笙歌沒有什麼想法,但很想她走慢一些,這樣另外的那個傢伙才能追上來嘛。
顧緣從未認為自己是喜歡李扶搖的,但卻真真的希望自己的這個朋友,就在她眼前一點一點成為劍仙。
那樣該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禪子笑了,“要想知道是不是,有一個辦法。”
顧緣問道:“什麼辦法?”
禪子走過幾步,從院牆這邊來到門前,輕聲笑道:“問一問便好了。”
是啊,世間有很多事情,去猜測有什麼用,還不如張口問一問,問一問便好了,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一點都不曲折,雖然不一定能夠得到答案,但幾乎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難不成問問,對方便要把你殺了?
不可能的。
所以禪子敲了敲門。
……
……
白魚鎮今日下了一場春雨,實際上下雨這種事很是普遍。
當細如髮絲的雨絲落在那條小河裡的時候,便將河面勾勒出一幅極好的畫來。
言餘站在某顆柳樹下,看著河面,然後笑道:“當年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也是一個雨天,不過當年卻是在秋雨裡,現在是春雨,雖說都是雨,但不太相同。”
黃近撐著油紙傘,心神安寧,自從離家之後,他便一直帶著這把油紙傘,寸步不離身。
可幾乎都沒有怎麼撐開擋雨過。
這油紙傘是普通的油紙傘,用得多了,自然便會出很多問題。
最大的問題無非就是不能遮雨,那到時候換一把便是。
說的輕巧,可那是黃近不能接受的結果。
他知道言餘嘴裡說的是誰,那個他見過的傢伙,當初還拿了他的柴刀。
只是當初要不是他們,他可能真的會死在某座宅子裡。
言餘說道:“妖土那邊傳來訊息,有個年輕劍士大鬧青天城,把好幾個在妖土都有些名頭的年輕人都給揍了一頓,朝青秋親自為其保駕護航,而很巧的是,那個年輕人有個名字,叫做李扶搖。”
黃近在學宮裡翻了很多書,知道了大部分修士應該知道的事情,自然知道青天城便是那位青天君的疆域,也知道原來之前見過的那個青衣女子,就是青天君的女兒。
現在更知道了,那個拿起柴刀的年輕人,現在已經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劍士。
當年那傢伙連劍都沒有。
黃近說道:“言先生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言餘苦笑道:“我還知道顧緣也是他的朋友,不僅如此,我還知道,周師叔看他也覺得不錯。”
黃近不是蠢人,所以三言兩語便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情。
黃近失望的說道:“我原本以為,咱們不會做出這種行徑,不說是因為學宮的地位,光是那些堆在藏書閣的聖人之言,讀來便總該得到什麼。”
言餘沒有說話。
黃近嘆了口氣,“我很失望。”
這世間有很多事情,也有很多人能夠表示失望,有些人的失望,會引來很嚴重的後果,但是像是黃近這樣的人,他的失望,似乎沒有人會在意。
言餘說道:“學宮自然不會出手。”
黃近皺眉道:“這便更加無恥了。”
言餘忽然笑了,“有些事情,咱們只能知道,不能做些什麼。”
境界太低,連發言權都沒有,更別說左右局勢。
黃近認真的說道:“為何你們要他死?”
這是個很直白的問題,別說言餘不能照實回答,就連其他人,也都不能照實回答,哪怕這件事,很多人都清楚真相。
這本來就是個虛假的世間。
黃近說道:“這個世道不太好。”
言餘點頭,“是的。”
……
……
無數人都發出過諸如世道不太好這一類的感嘆,當然,這些人裡,各行各業都有,因為什麼也五花八門,有的或許是覺得豬肉在漲價,於是覺得世道不好,有的或是覺得這個天氣不太好,便覺得世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