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因此這趟林紅燭前往陳國邊境,還是遭受了很多埋伏,只是妖土一行,林紅燭境界大漲,比起之前又要勝過不少,因此當蘇夜見到這位魔教教主的時候,正好是看著一位境界在春秋境的學宮夫子被林紅燭一掌擊斃。
屍體就這樣癱倒在林紅燭對面。
林紅燭身側還站著一位小狐妖。
蘇夜沒有去看那位早已經閉關多年,不曾出現在學宮視線中的夫子,只是看著林紅燭說道:“你的性子還真的有些直接。”
他說的是直接,不是怪,便能說明很多東西。
喜怒無常殺人如麻這種一些形容詞,一向是用來形容邪道高手的,但實際上用在林紅燭身上,算不上準確,只是因此便說他不喜歡殺人,不會殺人,便真的有些想當然了。
林紅燭平靜的看著蘇夜,直白道:“我不是你,沒有那麼好的性子陪他講道理,他要出手取我性命,我就要他的命。”
蘇夜哦了一聲,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然後開門見
山說道:“見到他了?”
林紅燭毫無隱瞞,“過程有些曲折,但最後還算是見到了,就在青天城的城頭下,當時朝青秋在出劍斬天。”
朝青秋出劍斬天這件事這些日子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這位劍仙的劍道頂峰造極,已經達到了隨時都可以離開人間的境界,反正讓人覺得很有意思。
蘇夜無奈道:“他說了什麼。”
“有教無類。”
這是王富貴對林紅燭說的話,很是簡單,也很是直白,更是簡短,反正就只有四個字而已。
蘇夜苦笑道:“我就知道他喜歡打機鋒,我倒是該問問他何時踏足滄海才對。”
林紅燭看了蘇夜一眼,沒有說話,當今山河之中,登樓境的修士自然是不止一位,但在這許多登樓境修士之中,最接近滄海的自然便是觀主樑亦,餘下便是他學宮掌教蘇夜和他這位魔教教主,要是說還有旁人,境界離著他們可能都還有些遠。
可在妖土一戰,林紅燭看了那位名字算是不出彩,但境界極為深厚的讀書人,竟然是一人面對兩位登樓境修士都不見得落入了下風。
林紅燭自認要是王富貴朝著他對手,他沒有半分勝算。
那位或許比觀主樑亦也不遑多讓。
蘇夜平靜道:“當時他尚未離開學宮的時候,便已經是極為厲害了,若是他在,或許現在的學宮掌教是他。”
林紅燭平靜道:“你、他、還有一個李昌谷,你們三人,若是都還在學宮,現如今山河裡的形勢,應當要變一變才是。”
蘇夜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現如今的山河,佛教退到了西方佛土,儒教和道教兩教把持山河,道教已經力壓儒教數百年之久,除去因為在聖人的數量上佔優之外,還因為這些生活在山河裡的修士中,仍舊是道教的出彩修士多得多。
其實若不是學宮做出那些噁心的事情,現如今學宮擁有李昌谷,王富貴和蘇夜三人,即便不能改變儒教的劣勢,也能改變許多。
蘇夜一笑置之,不置可否。
林紅燭平靜說道:“往後這個人間可曾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詢問蘇夜,便是最為簡單的方法,他畢竟是一位學宮掌教,是儒教在人間的代表,他知道的比林紅燭這個孤家寡人要多得多。
蘇夜想了想,“之後很多人要殺那個年輕人算不算?”
林紅燭冷笑道:“果然一貫如此,還是改變不了。”
蘇夜皺眉道:“所以我要掃清學宮才這麼難。”
林紅燭一挑眉,“現在有眉目了?”
蘇夜說道:“是有些了,但是還有件事,還想著麻煩你去做一做。”
林紅燭神情不變,詢問道:“何事?”
林紅燭和學宮無仇,只和那些對他有敵意的讀書人有仇,林紅燭和蘇夜無仇,只和那些腐朽的規矩有仇。
蘇夜說道:“這件事有些難,或許要把性命都搭上。”
林紅燭嘆了口氣,第一次認真的看著蘇夜。
蘇夜充滿歉意的說道:“或許這個條件有些過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
林紅燭搖頭道:“我不是學宮的讀書人。”
蘇夜說道:“但你是個讀書人。”
林紅燭笑道:“我還是個魔頭。”
蘇夜不說話了。
林紅燭看著他,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道:“拋開一切可以說的,我只是不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