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他們能夠應付的,可誰也沒有想過,這個年輕男人明明是三教之中的修士,竟然也是如此,竟然也是要遠勝他們。
許吏皺眉,這一劍雖然並非是巔峰時的一劍,但對付一般登樓境,絕對是不落下風的,他哪裡想過會像是現在這般一樣,竟然是被玉面書生攔下了。
他面色凝重。
玉面書生搖頭道:“所謂劍士,不過如此。”
這不是他對著如此狀態下的許吏進行嘲諷,而是從他自己的內心來看,不管是不是巔峰的許吏,想來都是沒有任何可能勝過他的。
這是極度的自信。
當然也是基於自身極為強大的實力而生出的認知。
許吏認真說道:“你很強。”
玉面書生不置可否,只是用摺扇反覆敲打著手心,他想了想,然後說道:“現在你該去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有一指伸出。
而對面自然是一道劍光生出。
可很快天際便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跳樑小醜!”
——
在李扶搖再度一劍斬殺了一位太清境修士之後,便實在是精疲力盡了。
他杵著劍,看著街角的另外一位太清境,實在是沒有半點辦法了。
靈府裡的劍氣空空蕩蕩,再無法遞出一劍。
那人緩慢走向這邊,手裡拿著一隻筆,氣機聚於此處,想來便是要一擊殺之。
可很快,天際便有一縷劍氣掠來,一柄劍徑直穿透他的胸口。
生機就此斷絕。
有一個白袍男人驀然出現在李扶搖身前。
李扶搖抬頭,看清那男人容貌,當即便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這張臉,他見過不止一次。
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白袍男人的視線落到李扶搖手裡的青絲手上。
他沒有什麼動作,可那柄青絲卻是不住的顫鳴。
那些顫鳴聲裡,
有很多情緒,久別重逢的欣喜,還有些許傷感……
白袍男人自顧自說道:“它在你手上,受了些委屈。”
李扶搖低頭不語,他自然知道,這柄劍的前一任主人,是天底下最難得一見的劍胚,劍道資質之高,就連劍仙朝青秋都比不了,他又如何能夠比擬。
因此有委屈,倒也正常。
白袍男人繼續說道:“只是它到底還是握在了合適的手裡。”
李扶搖低聲道:“對不起。”
白袍男人看向李扶搖,搖搖頭,緬懷道:“這個世間變了,不是當年那個世間了,你們活得要更難一些,你不用對不起誰,青絲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好,都總是不是當年了……”
“你叫什麼名字?”
白袍男人看著李扶搖,輕聲問道。
李扶搖回答道:“李扶搖。”
白袍男人點頭,神情平靜,“我也沒有想過我能再看看這世間,我也沒有想過你們有這麼難,但我想著,總能夠做點什麼,即便不因為我是個劍士,但似乎也因為我是白知寒……”
李扶搖小聲喊道:“前輩,您怎麼……”
李扶搖之前見過兩次白知寒,第一次是第一次握住青絲劍的時候,那個時候,看到的是白知寒死在劍山的場景,第二次在陳國的萬寶閣,更為具體,只是第二次的白知寒,遠遠沒有現如今的白知寒那麼溫和。
白知寒看著李扶搖,想了想,然後伸手說道:“我來找你……是為了借劍……”
朝青秋讓他重現世間,也替他找來了一柄劍,都是登樓境劍士的劍,只是遠遠沒有青絲用的順手。
因此他來這裡,便是為了找李扶搖借劍的。
之所以說是借劍。
那是因為青絲劍,真的已經算不上是他白知寒的劍了。
如今青絲的主人,是李扶搖。
李扶搖鬆開青絲,輕聲道:“前輩,這是你的劍。”
白知寒搖頭,“這是你的劍。”
他加了一句,“借我用用。”
李扶搖沒有再說話,只是往後退了兩步。
白知寒看著這柄青絲,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握住這柄青絲。
剎那之間。
一聲劍鳴聲響徹天際。
如果說朝青秋的劍鳴聲能夠讓世間所有人聽見,而且還能傳遞一個讓世間的劍士去往某處的訊息的話。
那麼白知寒的劍鳴聲,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