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說道:“今日一戰之後,白知寒縱然身死,但劍士一脈仍舊還有好些位登樓。”
劍士不缺登樓,那這劍山掌教,便應當是一位登樓才對。
說起白知寒,就連禪子都不得不佩服那個劍士,才出現那麼短暫的時間,便斬殺了數位登樓,若是他還在,之後劍山選掌教,便非是白知寒不可才行。
禪子問道:“掌教大人對於今日之事,有什麼看法?”
蘇夜笑道:“咱們都是棋子,有什麼看法,朝青秋和聖人的博弈,咱們都是那些棋子,真要說有什麼看法,便是我實在是不想成為棋子了。”
能讓蘇夜這種身為學宮掌教的人物說出這些話,可見他有多麼的無奈。
禪子雙手合十,“那掌教對今日之後呢?”
今日之後,比起今日之事,自然更為重要,今日之後到底會發生些什麼,總歸是他們還要關心一些的事情。
蘇夜皺眉道:“劍山再立,首當其衝是道門先受波及,道門與劍山結怨更甚儒教,這些事情,梁亦擔心,我不擔心。”
這已經是十成十的大實話。
禪子聽得出言下之意。
他感嘆道:“到底是到處都是棋盤,到處都是棋子。”
蘇夜呵呵一笑,反倒是問道:“禪子何日啟程返回佛土?”
禪子來山河已經有數年,自然是要回去的。
對於禪子來說,山河始終是異鄉。
禪子沉默片刻,回答道:“開春便啟程。”
蘇夜開口相問,自然是有趕人的意思。
要不是不見得會開口。
蘇夜說道:“正好,我與禪子一同前往。”
禪子有些意外,他看著蘇夜問道:“掌教大人去佛土做什麼?”
蘇夜作為學宮掌教,一舉一動都在許多人的眼裡,按理說是不該到處走的。
蘇夜給出的答案倒是很簡單,“去靈山聽聖人講禪。”
三教一共十二位聖人,儒教四位,道教六位,佛教兩位,除去佛教的兩位之外,其餘的十位聖人都在雲端,平日裡並不好見,但在靈山的兩位佛教聖人,其實也不好見。
這是蘇夜的身份不同,想要去靈山見兩位聖人,還真不太難。
禪子暫時想不通蘇夜的想法,但他認真想了想,然後說了一個好字。
有些事情,拒絕不了,便選擇接受就好了。
……
……
劍山重開,有的劍士自然要前往那座劍山,有的劍士或者說是劍修,便準備回到自己隱居的地方,比如那位飛仙島的葉島主。
這位春秋境界的劍修,在大戰中丟了一條胳膊,但好在性命保住了,而且靠著這一戰,這位葉島主得到了些裨益,恐怕回到南海之後,要不了多久,便要踏足登樓境。
雖然還是抵不過正統的劍士,但也算是極為不錯了。
他的一身白衣染血,空蕩蕩的袖管看著有些悽慘。
陳嵊站在他身旁,同樣是生死一戰,陳嵊到底還是活下了,除去受了極重的內傷之外,並未缺胳膊斷腿。
他隨手在某座酒樓提來兩壺酒,丟給葉飛仙一壺,臉色蒼白的陳嵊笑道:“沒了左手,倒是不礙事。”
之前一戰,陳嵊親眼可見,葉飛仙斬殺了不止一位春秋境修士,或許就是因為葉飛仙的劍修身份,才沒讓那些修士重視,以至於才沒有當即便死在那邊。
只是這一戰,也足以讓陳嵊對這個南海劍修有了些深刻的認識。
葉飛仙仰頭喝了口酒,爽朗笑道:“這一戰打的痛快,勝過在南海潛修百年。”
陳嵊笑了笑,問道:“劍山開了,和我一起去劍山?”
葉飛仙轉頭看著陳嵊,眼裡有些疑雲。
陳嵊說道:“為了劍。”
為了劍,他們來到這裡,為了劍,他們不計生死,之後為了劍,便要去劍山。
陳嵊笑著說道:“朝劍仙重開劍山,自然不會做劍山之主,那麼多劍士,想來劍山要不了多久,會有一場盛會,我這個劍山弟子,怎麼能不回去?”
劍山封山之前,是由老祖宗許寂在主持,加上他們這一眾弟子,便是劍山最後的底蘊,可是劍山封山之後,劍山上已經沒了劍士,說是正統,也就只有陳嵊、吳山河和李扶搖三人還算得上正統。
李扶搖得了一塊供奉的劍玉,顯然以後便只能成為劍山的客卿了。
至於想當掌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