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六千年過後,朝暮境的之上的劍士越來越少,能夠擁有劍府的劍士便越來越少,之後便沒有這麼多旁枝末節,反正一律稱作靈府便行了。
太清境需要劍士無時無刻用劍氣遊走全身上下,讓自己的身軀一日勝過一日,而要成為朝暮境,便是要匯聚全身劍氣,向著那座劍門轟擊,只要能夠轟碎,才能成為朝暮境劍士。
有許多劍士究其一生,都不能邁過這個境界,究其原因,便是因為劍氣不夠純粹,質量不夠,即便是數量再多,都不能成功。
白知寒的劍氣,無論是鋒利程度還是數量,都是世間第一等,雖然現如今已經身死,但有朝青秋的那些劍氣,加上魏晉的劍氣,讓他剩下的那些劍氣比起來之前自己的劍氣,也不算差。
而且恰好他也知道一門秘法,能夠讓自己的劍氣幫助李扶搖破境。
並無什麼後遺症。
頂多在短時間之內,不太適應而已。
李扶搖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拒絕的理所當然。
修行這種事情,不管遇到什麼機緣,其實說到底,還是要靠自己而已,機緣擺在眼前,自己可以去爭取,可要是直接遞給你,毫無難度的東西,其實不應該接受。
白知寒對此並未感到意外,他只是看了幾眼李扶搖,眼裡的情緒隱去一些,然後有些緬懷的說道:“你若生在六千年前,或許是不太幸運的。”
六千年前整座山河裡到處都是劍士,比李扶搖天賦高出許多的劍士多的數不勝數,李扶搖要是生在那個時候,練劍比現在的壓力可能還要大一些,畢竟要是看著同代弟子境界提升得如此之快,自己尚在原地踏步,對於自己的劍心,也是極大的損傷。
這番話若是很久之前對李扶搖講,李扶搖大抵會說一句我練我的劍,不關心這個。
但是在經歷這麼多,尤其是在白魚鎮一戰之後,李扶搖對於肩膀上扛著的是什麼,有了更為直觀的認識。
他苦笑道:“都不容易。”
白知寒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顯然是沒有了談話的興趣。
其實兩個人沒有能說上太多,白知寒本來就是少言寡語的性子,看了幾眼李扶搖,然後頓了頓。
他的衣襬開始有些看不真切了。
白知寒取下腰間的青絲,親自懸在李扶搖腰間,“青絲被我用過一次之後,你之後要得到他的認可,要簡單許多了,他的性子,很傲氣,你要好好對它。”
說完這句話之後,然後他認真的開口說道:“拜託你一件事。”
李扶搖點點頭,“前輩請講。”
白知寒一字一句的說道:“代我看看滄海的風景。”
李扶搖有些失神。
這修士九境,滄海便是最後一境,人世間的修士走到這裡,便算是盡頭,可這世間的修士千千萬,走到最後的修士,不多。
劍士更少。
這世間只有一位劍仙。
就算是李扶搖一開始便要立志成為一位劍仙,但其實心裡也沒有底。
白知寒溫聲道:“或許會給你些壓力,但還是想拜託你。”
劍胚白知寒,六千年前的劍胚,世間的最後一位劍胚,劍道天賦世上無雙,或許他在這世間的最後遺憾,便是沒有能夠成為劍仙了。
死在登樓,一直都是白知寒最不能接受,也是白知寒最遺憾的事情之一。
明明成為滄海對於白知寒來說,一直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
甚至於當他走進滄海之後,甚至於也有可能成為能夠比肩柳巷的人物。
這一點,並未有太多人質疑。
畢竟白知寒這一路走來,眾人有目共睹。
“這世間無柳巷,倒是有一位朝青秋,他比柳巷更甚,你比我卻是要差出一些,你是否能夠超過他,未能可知,但希望你要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不管如何,都要繼續往前走,不要因為其他什麼事情,而放棄練劍。”
如果說之前所見的白知寒,是那種只活在傳說裡的前輩劍士,那現如今的白知寒,便實在是要真實的多。
說完這些,白知寒的身形又模糊了一些。
他的整個身軀漸漸虛無。
說到底朝青秋的一道劍氣,和魏晉灌入佩劍裡的劍氣,不能讓白知寒在這個世間存在太久。
只是白知寒已經斬了數位登樓,戰果已然是不俗。
他伸手按住青絲。
盯著李扶搖,有些惋惜的說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