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管他怎麼修行,也沒能學會。
可李扶搖怎麼會?
而且看起來還如此純熟?
要是李扶搖知道這位劍修的想法,可能就會很是感嘆了,春歸雖然精妙,但絕對不可能是難以修煉的,別的劍士沒辦法修煉,是因為不知道這劍招對於劍氣在奇經八脈裡的流向很有要求。
這是當年師叔謝陸交給他的那幾劍裡,最怪異的一劍。
之所以是最怪異的一劍,自然就是因為這一劍對於劍氣的流向。
以及刁鑽程度。
胡蕭即便是滄海大妖,但也有些東西他是看不透的,因為他沒有見過,全靠推演,這一劍的走勢到底如何,他也只憑推演。
要想讓這世間的某位修士記住所有劍招,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是說那些劍招太多,記住太難,而是因為已經有許多劍招失傳,有的只在一兩個人手裡,他們不願意讓旁人知道,你怎麼能知道?
胡蕭在這一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推演出來好幾種走勢,最後根據那一劍的軌跡,判斷到了最有可能的那一劍後續,判斷之後,他便要去接那一劍,但是誰知道,最後那一劍,竟然還是刺向了他的小腹。
這是今日第三次,被刺中那個部位。
哪怕他是大妖,哪怕他是滄海體魄,第三次刺向同一個地方的時候,也會很難受。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扶搖。
這一劍竟然還是在這裡。
在剛才短暫的時間裡,他和李扶搖的心理博弈,難道是輸了?
李扶搖臉『色』有些蒼白,他抽出青絲,然後又起了另外的一劍。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彷彿在胡蕭面前炫技,炫耀他有多少劍招,有多少劍能夠讓胡蕭受傷。
這本來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能讓一位大妖受傷,這不是成就嗎?
一位年輕人能夠做到這個,便足以說明他的強大了。
那些圍觀的修士,每一個的情緒都有不同。
妖族修士們大多是悲憤,以及不可置信,在他們看來,這怎麼可能。
這是一位大妖,怎麼可能受傷?
其他的人族修士則更多地是震驚。
在霧山開啟之前,吳山河成為劍山掌教,那個時候的吳山河是朝暮境的劍士,又是劍山掌教,他很快便成為了這世間最為出名的年輕劍士,甚至被說成了可以匹敵葉笙歌的人物。
這個時候人們再提起李扶搖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樣覺得了不起了。
他們往往會說,不如吳山河遠矣。
但是在今日之後,只要李扶搖還活著,這還有誰,敢說李扶搖不如吳山河?
他們本來就是師兄弟,卻逐漸被人拿來比較。
李扶搖一路走來,在妖土也好,在某處也好,聲名日盛,最開始早已經被說成什麼劍士最後的曙光,可吳山河一朝成為劍山掌教,便已經讓李扶搖的光芒暗了下去,這就是爭。
誰也不知道李扶搖要用什麼辦法再爭回來。
直到現在,他的劍落到了胡蕭身上。
他踩著胡蕭站了起來。
劍山掌教是山河裡最重要的劍士。
有無數光彩。
但想來那些光彩都是掌教那個位子帶來的。
李扶搖不要。
他自己就是光彩本身。
葉長亭看著這個年輕人幾次幾乎算是搏命的嘗試,眼裡有些笑意,這本該是他出劍的光彩,怎麼就到了這個年輕人身上?
不過,也很是不錯了。
李扶搖嘛,總歸是那個不存在這本書上,也不存在那本書上的人。
……
……
霧山外,天『色』已經清明。
北海里有些魚兒跳出水面,似乎是在打量著那船頭上的垂釣者。
有三個男人並肩而立,負手而立。
他們看著海面。
朝青秋朝風塵和青天君。
海面平靜如鏡,本來沒有什麼好看的,但既然能讓三位這麼認真,自然不是普通的海面。
原來這海面上,正在映照霧山裡發生的事情。
正在映照李扶搖一劍落到了胡蕭身上。
朝青秋看著那一劍,感嘆道:“這一劍,我也不會。”
朝青秋是這世間唯一的劍仙,會的劍招很多,但他不是完人,自然也有很多劍招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