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劍山弟子來做掌教,不可以?
恐怕更是名正言順。
言樂早就來到了山頂,卻一直站在白翁身後沒有說話,等到場間聲音漸漸小了,沒有那般嘈雜了之後,他這才走出人群,來到白翁身旁,認真的對著吳山河行過一禮,極其誠懇的問道:“既然要做掌教,不知以何領著劍士前行,朝暮境夠嗎?”
一件事,不管有什麼非要存在的必要,但有一項不能存在的必要,便已經行了。
要做劍山掌教,不過你擁有什麼,但要說你沒有擁有的,一項也夠了。
境界始終是個問題。
即便你身後站著兩位登樓,可是當你面臨無數登樓的時候,靠誰來解決、
靠一個朝暮?
即便你天賦絕頂,即便你修行的速度再快,但你始終不是一位登樓啊。
很多人在避過這些事情,但它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哪怕你是春秋也好啊。
想著這些事情,有幾個劍士默默的退出了吳山河身後,去到了白翁身後。
吳山河沒有說話。
有人會拿著這件事來說,這是他預料到的事情。
只是這個時候,他想反駁,卻是也不能他開口。
需要旁人才好。
李扶搖揉了揉腦袋,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名字比在場的絕大多數都要響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他才是那個聲名最盛的人。
獨自在青天城劍斬不知道多少妖族,更是讓那幾個最出彩的妖族年輕人一個都沒能戰勝他。
除去那件事的緣由不太好之外,挑不出其他的什麼毛病。
他看著言樂,想了想,沒有什麼別的言語,直接了當的開始講起來太平城裡發生的事情,講起大餘為何不能讓道門或者儒教入主的事情。
在場的劍士只要不是太蠢的,仔細想想,便能知道吳山河要是真做成了這樣的事情,便意味著什麼,這遠不是登樓便行的。
只是事情是不是真的呢。
李扶搖從懷裡拿出了一道聖旨,上面說的是劍山以後便是大餘供奉的唯一山上宗門。
沒有太過於直白,但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於是在這件事之後,便有劍士又回到了吳山河身後。
言樂有些苦澀,境界再不是藉口了。
他看了自己師父一眼,然後便默默退去了。
在人群裡,再不現身。
白翁沒有說話。
吳山河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雖然境界差得太遠,但此刻表現都是一致的。
都是有成為上位者的氣度。
李扶搖盯著地面,想著對面之後會再說些什麼來阻止師兄。
他又應當怎麼去應對。
早在白翁開始登山的時候,李扶搖便已經想過許多事情,並且為這些事情想了很多。
應對起來不說一定從容不迫,但應該不會方寸大亂。
人人都在看著那個年輕人和白翁,等著兩人的下一次交鋒。
兩人當中,吳山河勝在做得更多,白翁強在境界更高。
而且很顯然,白翁為了做成劍山掌教,還花了好些功夫。
沉默很久,白翁忽然說道:“很好。”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白翁會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白翁偏偏又閉嘴了。
替他繼續說話的,是一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的面容普通,境界也很普通,挑不出任何不凡之處。
他看著吳山河,笑道:“有一事相問。”
吳山河微微點頭。
他問道:“聽聞您是劍山弟子,但不知道師長是哪位?”
聽著這話,陳嵊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白翁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李扶搖則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好,但也不知道是怎麼不好。
吳山河是劍山弟子,這一點毋庸置疑,當初老祖宗還在的時候,吳山河便是劍山上除去老祖宗許寂之外唯一活著的劍士。
他還是和李扶搖同輩。
李扶搖是陳嵊的弟子,那吳山河呢?
是誰的。
可以說清楚的是,他不是劍山腳下三位師叔的弟子,那麼也不是陳嵊的弟子,那麼他是誰的弟子?
李扶搖忽然想起陳嵊說的那個往事。
看了一眼陳嵊,發現自己師父臉色有些難看,便覺得糟了。
吳山河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