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道足足有數丈寬的天雷從天際落向海面。
整個海面被這一道天雷擊中之中,無數浪花生出。
之前出手那位野修首當其衝,被這一道天雷劈中,瞬間便成了灰燼。
海面上無數浪花此起彼伏,有些被浪花擊中的修士當場便慘叫一聲,滾入了海里,而且很快便冒出一道青煙,成了一具白骨。
李扶搖站在劍上,看著這幅駭人景象,隱隱有些慶幸。
要不是言樂與他閒談了些話,他只怕已經落到海水裡去了,要是這樣,只怕就真要像是這些修士一樣了。
禪子的蓮花生於海中,此刻那足足有兩人合抱之寬的根鬚開始腐爛,片刻之後竟然是直接便斷了。
禪子和顧緣站在蓮花上,卻沒有落到海面上。
蓮花懸停在空中。
禪子表情始終沒有什麼變化。
現如今在這裡的人,光論境界,就是禪子和葉笙歌最高,雖說真要打起來,禪子有很大機率打不過道種葉笙歌。
但這不意味著禪子就不強。
他是佛門寄予厚望的年輕後輩,說起輩分,要比道種大出半輩。
站在蓮花上,看著不斷生出的浪花,禪子沒有說話。
有些修士在海面上堅持了太多時間,現在已經有了精疲力盡,沒有法器的,已經開始搖搖欲墜,有了法器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禪子看著那邊,沉默著從懷裡『摸』出來數顆種子。
往海里一扔,很快便生出好些蓮花出來。
氣力不支的修士們很快便落到了禪子的蓮花上,誠心的感謝道:“多謝禪子搭救……”
蓮花只有數朵,但氣力不支的修士卻是有好多,即便是一朵蓮花上能夠站上好幾人,但也沒有辦法把所有人都給照顧到。
他們見禪子沒有再扔出種子的想法。
於是便爆發出了一場戰爭。
這裡最主要,最該爭的蘇潭手裡的如意,但因為太過重要,反倒是一眾人都不急著出手,反倒是這裡,很快便爆發出一場『亂』戰。
不時有人被打落在海里。
化作白骨。
顧緣看著禪子,擔憂說道:“這怎麼辦啊!”
禪子眉間流『露』出些不忍之態,但還是很平靜,“那些種子是靈山的靈池蓮花,整個佛土只有那麼幾朵,我能帶出這麼幾顆已經是極限,實在沒有更多了。”
顧緣皺眉道:“就這樣看著他們死嗎?”
禪子沒說話。
其實在扔出這些種子之前他就已經知道結果了,只是看著那些不時落下海里的修士,於心不忍而已。
有很多修士落到海里,成了一具又一具白骨,這本來就是很讓人覺得可怕的事情,比如蘇潭,她抱著如意看著這幅場景,已經被嚇到哭出了聲。
但是浪聲太大,誰也沒有聽到這麼一個姑娘的哭泣聲。
有很多人在空中飄著,看著這幅場景,有些感觸,也有些傷心。
更多的還是後怕。
修士們很強大,但是總歸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當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自然便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那個野修低聲道:“真慘。”
這就是他們心中的想法。
中年野修說道:“修行路上,要面臨的事情遠不止如此,說起來慘,但其實能有多慘?”
那個野修抬起頭問道:“師父,咱們會死在這裡嗎?”
那個出身不詳,也不知道師承何人的中年野修說道:“哪裡有這麼容易。”
……
……
要是之前那一次海水漫出,看著像是一片人間煉獄,那麼這個時候,就真的是人間煉獄。
無數修士和妖修看著這幅場景,都或多或少有些舉動。
沒有什麼動作的,只有那幾位。
李扶搖和青槐站在劍身上,看著蘇潭。
青槐問道:“那就是那個姑娘?”
李扶搖點點頭,沒有解釋什麼,只是他握著青絲的手,滿是汗『液』。
李扶搖在看著蘇潭,也有人在看著李扶搖。
來到霧山的修士裡,不乏有些劍修,他們雖然說不上劍士這兩個字,但好歹也是用劍的,自然知道這個天底下所有的劍士,都是一劍在手而已,可眼前的李扶搖,卻不僅能夠御劍,還能手裡提著一柄劍,這是怎麼回事?
李扶搖自然不知道旁人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