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另外一位不就是那個年輕人?”
西丘一怔,隨即有些失神,當日在城頭上,他是第一個被李扶搖打落城頭的人,也算是寥寥幾個活下來的人之一,對於那個年輕人,他能夠清楚的知道,他定然是極為不凡的劍士,可要是說得上登樓,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朝青秋離開妖土之前,肯定給了他一道保命符,滄海大妖們即便是想殺一位年輕劍士,也怕日後被朝青秋找上門來,因此這道保命符,自然是到登樓為止,分量極重。”
西丘問道:“那叔父不準備出手了?”
西山看著西丘,輕聲說道:“我要尋的是一場公平大戰,我要是今日向那女子出手,不說別的,光是引發的波瀾便不小,最後那道保命符要是用到了我身上,你怎麼想?”
西丘低聲笑道:“叔父也有些害怕。”
西山平靜說道:“朝青秋的手段,害怕,不丟人。”
“你這次前往那片苦寒之地,事事注意,沒有族內撐腰,這一趟真的算是生死之旅,只是不要把那年輕人太過於放在心上,他到底不是你一生宿敵,你若是真要挑,在胡月那幾個小崽子裡挑一個好了。”
西山言語平淡,似乎在陳述一些平常不已的事情。
實際上對於西山來說,這些事情,也說不上什麼特殊,都是很普遍罷了。
西丘點點頭,眼神裡有些什麼複雜情緒。
西山不準備再多說什麼,有些事情,他能說的,便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全靠自己去悟了,要是悟不到,便是自己的修行不到。
修行路上,旁人能為你做些什麼,但絕不以至於拉著你在這條路上跑。
牽著走都費勁。
西山仰頭看著那道磅礴劍氣。
比起來當日朝青秋的那一道,要弱出不少,但也絕不至於是說沒有威力。
只是見過了朝青秋出劍,世間很難有人在看得上其餘人的劍。
最後站在山巔,西山等到那道劍氣緩緩散去,他都沒有劈出任何一刀。
只是戰意不減。
他還是目送著那位女子劍士御劍而去。
說是御劍而去,但實際上也還是盤桓在方圓百里之內,一旦有朝暮以上的妖修出現在此地,幾乎不用多說,便是一劍遞出。
浩蕩劍氣在這方圓百里盤旋。
她就像是一個在農田裡鋤田的老農,兢兢業業,不讓半隻鳥雀吃了自家的莊稼。
……
……
李扶搖醒來之後,繼續南下,此後的路途,倒是沒有遇到過任何一位登樓境,倒是接連好幾場惡戰,有一次是數位太清圍攻,那一場惡戰李扶搖拼到力竭,斬殺兩位之後,自己也受了極重的傷勢,最後不知道為何,另外三位倖存的太清卻莫名其妙倒下。
倖存下來的李扶搖找個地方潛心養傷,便又是一月過去了。
他根本不知道,身後不遠處有一個登樓境的女子劍士一路跟著他而來。
尤其是一些春秋境的妖修都被她出劍逼退,她的劍下極少死人,最多隻是重傷而已。
之後某天,李扶搖臨近一座相對繁華的小城,因為已經快要接近北海,這邊的建築風格更接近山河,李扶搖不再招搖,將青絲和明月都收入劍匣,更用布條包裹,低調入城。
一進城之後才大吃一驚,這座城竟然是仿照洛陽城的格局所建,洛陽城作為延陵王朝的帝都,是山河那邊為數不多的雄城,建造的時候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間,徵調了多少民夫。
只是洛陽城建造是普通百姓,這座小城卻是由妖修出手修建,自然便要快得多,只是在佈局上相似,在細微處還是要差去不少。
李扶搖悄然入城之後,並沒有聲張,在一座不大的客棧落腳,這座名喚飛魚城的小城裡人族修士不少,魚龍混雜,城中三教九流皆有。
因為人族野修較多,看起來並不像是一處妖土城池,也不像是山河某個山上宗門,倒是還真的和世俗之間的城池一般。
李扶搖算了算,現在山河那邊應當已經立春,正是萬物復甦的大好時節,妖土這邊雖然還是寒風凜冽,但實際上也要比之前好過太多了。
小半旬之後,城裡有個獨特屬於這座飛魚城的節日,好似是因為之前某位境界高深的妖修對城中野修多有照拂,多次出手將外面的驕橫妖修擊退,野修們感念其功德,選擇在每年的今日舉行慶典。
之前慶典不過是表達謝意,這幾十年之後,便漸漸衍生出了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