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劍士,殺了之後,即便是朝青秋動怒,聖人大抵會讓他抵命,可用他的命去抵李扶搖的命,怎麼看三教都賺了。
畢竟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相信李扶搖有朝一日要成為劍仙的。
以命換命,看似平等,但實際上裡面的東西極為複雜。
有時候人命和人命真的不太一樣。
李扶搖說道:“我是主動來挑釁你的,所以你可以殺我。”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朝青秋和那些劍士是不是這樣認為便很難說了。
書生嘆了口氣,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要殺你了。”
李扶搖覺得有些好笑,“大家同為太清,你憑什麼覺得一定能殺我?”
李扶搖一定不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但他也不會是一個沒有半點脾氣的人,特別在邁入太清之後,在白魚鎮光是死在他的劍下的太清都已經不再少數之後,眼前這位書生的境界極為深厚,在太清境裡應當是極為靠前的那部分人,但不管如何說,便只是太清而已。
同為太清,他李扶搖還是一位劍士,難不成會比他差?
這是不管誰來看,都是一樣答案的問題。
李扶搖站起身,把酒壺從城頭扔下去,按住腰間那柄青絲。
“有什麼好東西?”
能讓一個太清境修士如此有底氣的話,便只能說他有些好東西才行了。
書生看著李扶搖,也沒有藏著掖著,就這樣從身上某處拿出了一柄小刀。
小刀成青銅色。
造型古樸,就這樣放在他的手心,顯得很是小巧。
書生看著李扶搖,平靜說道:“我有一柄刀。”
這是一句十足的廢話,你手裡有一柄刀,這誰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扶搖覺得有些意思,回了一句,“我有很多柄劍。”
這句話不是廢話,至少書生就不知道,李扶搖有很多柄劍這件事。
書生笑道:“早前聽聞有道門高人把道門術法和劍道結合,獨闢蹊徑,我李雁回以刀入道,說得上殊途同歸。”
李扶搖哦了一聲,然後腰間青絲便懸停在了身前。
淡淡劍意生出。
劍意很快變得森然起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對面的那個書生,手裡的那柄青銅小刀開始緩慢變化,很快便變的和普通長刀沒有什麼差別。
書生握住那柄青銅刀,刀氣暴漲。
這股刀意,比之李扶搖的劍意,不逞多讓。
李扶搖握住青絲,看著那片月色,然後向前遞出一劍。
在月色下出劍,會不會更順暢一些,這誰又說得清楚呢?
書生提著那柄青銅刀,大踏步往前走來,一路帶風,竟然出現了許多奇異的聲音,仔細聽來,其實更像是某種……哭泣聲。
還沒有臨近李扶搖,書生笑道:“這柄刀上的妖修亡魂,不比你的劍上少。”
世人皆知劍士身前一丈是其他修士的死地,可這個書生竟然是想都不想,便一腳踏進了這死地之中,不知道有多麼的自信才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李扶搖面色凝重。
他看著月色下的刀光,臉色閃過一絲憂慮。
不是因為這道刀光有些明亮,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而已。
放在江湖裡,劍和刀一直是死對頭,在山上,便說不上。
因為用劍的劍士,不管怎麼,都要勝過用刀的野修很大一截,既然如此,又怎麼說得上是死對頭呢?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個書生以儒教修士的身份提刀相戰,理應也不是李扶搖的對手。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
在第一劍遞出的同時,李雁回便已經往後退了好些步,他手裡的那柄青銅刀,雖然化解了李扶搖大部分劍勢,但剩餘的那些劍勢,還是讓他吃了虧。
李扶搖握住青絲,平靜說道:“我不認為這柄刀會對我有什麼威脅。”
修士之間的戰鬥,有的會很長,那是因為兩方實力相當,但是有的會很短,那是因為兩方相差巨大,比如現在這般,便是相差甚大。
李雁回笑道:“的確如此。”
他揉了揉臉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做點其他的?”
李扶搖看著他,然後視線看向遠處,遠處城頭上,多出一位李雁回。
兩個人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裡的笑意。
然後片刻之後,遠處又出現一位李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