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話,禪子有些自嘲,想著很大可能這都是一個死局,既然是死局,肯定也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死在這裡了。
想著這事,禪子有些愧疚。
在溪邊遇到顧緣之後,他便想過要在霧山裡照顧好顧緣,但是真有許多事情,他沒有辦法做到,就好像現在這樣。
沒有辦法了。
禪子沉默著,忽然聽到了身後一聲響動。
有個白裙女子站在了門內。
她推門而入。
看著這裡面的光景。
她的目光先是落到禪子身上,然後便看到了還坐在棺槨裡的那個老人,然後葉笙歌一言不發,隨手便扔出了一張符籙。
那張以道門高人畫就的符籙化作了漫天青絲,就好像是一張巨網,很快便將那棺槨給纏繞了起來。
言河聖人無動於衷,等到那張符籙完全發揮作用之後,這才伸手一指。
這一指,就是一道玄妙的氣機落到了網上。
然後很快便破開了那張網。
他之前說過,他是聖人。
雖然他已經很老了,但他還是一個聖人。
就算是還有千分之一的那點修為,也足以應對他們。
葉笙歌問道:“怎麼回事?”
她問的自然是禪子。
她是道種,心智其實一點都不差。
禪子用最為簡短的話說清楚的最複雜的事情。
葉笙歌聽完之後,看著那個還一直坐在棺槨裡的言河聖人,皺眉道:“你想吃了我?”
言河聖人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很是有意思,他修行多年,活了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比她更有意思的人。
“我很想知道,是誰教出了你這個道種。”
世間所有修士都知道,葉笙歌是那位沉斜山觀主樑亦的親傳弟子,那位觀主地位尊崇,境界高妙,在過去的許多年裡,一直是這個世間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更是無數人都知道的的大人物。
但言河聖人並不在山河之中,他不知道這件事,很是正常。
葉笙歌沒有和言河聖人廢話,她只是看了禪子一眼,禪子立馬便知道葉笙歌要做些什麼。
指間的那朵蓮花瞬間離開指間,朝著言河聖人的那具棺槨呼嘯而去。
言河聖人面『色』如常,沒有做出什麼舉動。
葉笙歌忽然出聲道:“有問題。”
禪子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收回那朵蓮花,沒讓蓮花落到棺槨上。
葉笙歌看著那棺槨,然後得出了結論,“他被他自己困在了棺槨裡,出不來。”
禪子絕對沒有半點蠢人的影子,想著之前言河聖人說的那些話,既然他一直都想著吃掉他們三人,那是她最想做的事情,那麼為什麼不先制住禪子,即便他有些自負,所以不願意這麼快就出手,也不應該在葉笙歌那張網落到他身側的時候,而無動於衷。
言河聖人之前一直很平淡,在這個時候,總算是有 了些怒意,他看著葉笙歌,認真道:“你真的很聰明,之前那張網便是試探,這個小和尚的蓮花又是第二次試探,總算是確定我真的是被困在了這裡面。”
“像是你這樣的年輕人,給你一些時間,即便走不到滄海,也該是這世間一等一的人物,可惜啊,還是要死在這裡了。”
說著話,言河聖人開始雙手撐著棺材兩邊,竭力的想要站起來。
“我那年抓得那個道種,就一點都不如你。”
在很多年前,言河聖人為了自己那個瘋狂的試驗,抓過一位道種,但那位道種,不論怎麼看,都不如葉笙歌。
“知道我是個聖人,他早就被嚇破了膽,哪裡像是你這樣,看著我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情緒。”
葉笙歌沒有和言河聖人說什麼廢話。
在禪子的蓮花消失了之後,她開始往前丟出很多東西,有符籙,也有法器,那些東西很快便把言河聖人和那具棺槨圍了一層又一層。
禪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也伸手結了印。
這麼多東西,讓那位聖人都覺得有些意外。
至於禪子,則是更覺得奇怪。
原來葉笙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她本來就已經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又有這麼些法器,打架的時候,往往用修為便能取勝,卻偏偏要用法器,這樣的葉笙歌,當然不講道理。
言河聖人看著自己頭頂這一層又一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