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斜山是什麼地方?
那是雲端之下,山河裡道門的第一道觀,再換句話來說,那就是世間第一宗門,因為在絕對實力上來說,沉斜山也要比學宮更強。
沉斜山的那位觀主,更是多年以來,公認的滄海之下第一人。
沉斜山的法器很多。
數量多到無法計算。
當那些法器的其中一半到了一個人手裡,那會是什麼樣子的?
不知道。
因為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過,沒有哪一個強者用得了這麼多法器,即便是痴『迷』於煉器的宗師,也是如此。
更沒有人有這個機會。
不是誰都有那沉斜山寶庫的鑰匙的。
所以,葉笙歌可能是第一個能夠拿到那寶庫裡半數法器的人。
她是道種,是年輕一代第一人,但也不會有那麼無聊,可以用這麼多法器,只是當初她去寶庫裡的時候,其實想和自己的師父,那位觀主開個玩笑……
是的,雖然她早已經是年輕一代第一人,早已經是沉斜山上無數年輕弟子仰望的存在,但不管怎麼說,她都還是個年輕人,年輕人嘛,偶爾還是有些喜歡玩鬧的。
原本開了個玩笑,等到她重新回到沉斜山的時候,就會把這些法器都放回去。
當然,她肯定要被自己那師父好好的說一頓。
至於能不能走出霧山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她怎麼可能會死在這裡。
但不管怎麼說,葉笙歌有這麼些法器,已經是註定了的事情。
當她把這麼多法器一件接一件的拿出來,然後以最簡單的方式去阻攔消耗言河聖人的時候。
不僅是禪子,就連言河聖人都生出了很多異樣的情緒。
他一隻手捏碎又一件法器,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看著葉笙歌,言河聖人很是奇怪的說道:“你不僅有趣,而且還很捨得。”
想來這個世間沒有太多人有葉笙歌這樣的『性』子,為了自己的『性』命,這麼多的法器,說扔掉便扔掉了,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言河聖人不急著出手,這自然是很好的結果,葉笙歌也說了話,“只要我活著,這些都值得。”
這句話乍聽起來沒有什麼道理,但實際上很有道理。
她是道種,境界又提升得如此之快,要了不多久便有可能成為一位登樓修士,再來些機緣,有可能就成了一位滄海修士,成為了聖人,那麼這些法器又算得了什麼?
即便她成不了聖人,但成為登樓境,這不是什麼難事。
到時候她坐鎮沉斜山,能讓道門繼續在這個世間保持著如今的地位。
那些法器毀壞的都有意義。
世間任何東西都有價值,毫無疑問,葉笙歌存在於這個世間的價值,要比別的很多東西要高。
所以她很淡然。
言河聖人看著這三個年輕人,然後有些惆悵的說道:“我讀了不止一萬本佛教,讀了不止三千卷道藏,讀了無數的儒教典籍,才想出來這個辦法,你們為何不讓我試試,我要是能成,這世間就多了一種可以長生的辦法,那麼我一定會被寫在史書上的。”
禪子臉『色』蒼白,之前他被言河聖人一招重傷,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他抬起頭看著言河聖人,說道:“這本來就是邪路,莫說能不能成,即便真是如此,也沒有任何道理讓你嘗試,這是在害人。”
禪子說的害人,不是說的他們三人,而是說的以後的禪子,以後的讀書種子,以後的道種。
要是真被言河聖人走通了這條路,那麼在此之後的那些人,便真要成了被人生生吃掉的東西。
禪子平靜道:“死之前,我不會留下半點血肉。”
說這句話的時候,禪子神情平靜,就好像這件事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言河聖人看著禪子,譏諷道:“如此不願意成全我,不過這也沒有什麼用。”
說著話,他便再也不想等,而是平靜的向前走去。
他雖然現在也是一個朝暮境,但並不是說,他沒有了辦法。
他微微招手,那棺槨裡竟然生出了好幾條藤蔓,就和當日海底生出的一模一樣。
葉笙歌驅使法器自爆於半空,那條已經伸過來的藤蔓卻是隻被法器自爆產生的氣浪往後推了推,然後就繼續伸了過來。
葉笙歌神情平淡,只是御使著一件件法器自爆在空中。
很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