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樑亦和學宮掌教蘇夜以及林紅燭站在那座高樓上,看著洛陽城的亂象,都很平靜。
林紅燭看著那些此起彼伏的劍氣,平淡說道:“梁亦,你說你要是出手,是誰攔你?”
梁亦負手而立,知道如今是何局面,他難得有了些多說些話的興致,他看著林紅燭說道:“誰要和我打一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位昌谷先生,肯定是要和蘇夜打的。”
聽到李昌谷的名字,蘇夜有些淡淡的苦澀笑意,在站在這世間大勢之中,就算是他們這些地位顯赫的修士,一樣不能做出逆轉大勢的舉動,真要能做出那些事情的,不是他們,他們也做不到。
朝青秋能,但是他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蘇夜沒有說什麼,只是走下了高樓。
總要面對的事情,就不要去躲避了。
梁亦哈哈大笑,半空生出一輪明月!
明月一出,誰都知道這位出手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多少修士都在翹首以盼。
林紅燭笑道:“你去哪裡?”
梁亦轉過頭,覺得有些意思。
“你要攔我?”
林紅燭笑道:“你反正也不想出手,我攔你,也如你所願。”
梁亦搖頭道:“你知道的,這非得生死相向。”
林紅燭皺眉道:“我有這麼容易死?”
梁亦嘆了口氣,“你這是為了什麼?”
林紅燭一頭白髮亂舞,平靜說道:“我是個魔頭,我要做什麼事情,不做什麼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梁亦呵呵一笑,便不再多說。
林紅燭是魔頭,所以做什麼都成。
他是梁亦,要去那座小院,但總有人攔他,怎麼辦呢?
……
……
隨著那輪明月在半空生出的同時,有一條五彩長河在他身前,萬般奪目。
無數修士都看見了。
但很多人都奇怪,為何觀主不去那座小院裡,偏偏是在這裡。
下一刻,一切問題都被解答。
隨著兩道磅礴的氣機相撞,有一座高樓瞬間倒塌,在這座高樓倒塌的同時,煙塵中走出來一個人。
有修士在遠處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是這個魔頭?!”
魔教教主林紅燭,這個人的名聲,絕對不會被學宮掌教蘇夜和觀主樑亦小。
甚至在絕大部分人看來,林紅燭代表著的天底下的野修,在魔教覆滅之後,他就是天下最出名的那個野修,也是境界最高的一個。
可再怎麼高,也沒有人會想到,這位魔教教主竟然到了敢和觀主交手的地步了。
要知道,那位觀主可是雲端之下人間第一人啊!
這林紅燭何德何能?
林紅燭一身紅袍,站在血雨裡分外奪目,這位魔教教主和梁亦短暫的交手,並未分出高下,他仰頭看著那輪明月,笑著說道:“海上生明月?”
梁亦皺著眉頭,什麼都沒有說。
他沒有想到林紅燭的境界提升得如此之快。
林紅燭身側的氣機不斷飄蕩,將那些血雨全部都驅散,然後他往前走了一步。
整條街上都是肅殺之意。
既然交手,自然要傾力而為!
梁亦面無表情。
……
……
另外一條長街上,李昌谷站在街角,看著蘇夜,蘇夜就站在長街盡頭,這位學宮掌教,看著那位多年的老友,沒有說話。
曾幾何時,他們還在一起吟詩作對,還在一起笑天上的聖人不是真聖人。
可這轉眼之間,便站在了對立的兩面了。
河岸的兩側。
蘇夜認真的把腰間的那捲書卷起來,然後拿在手裡,看著就在遠處的李昌谷。
那既然要打,打一架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在更遠處,有個面容普通的中年讀書人看著這兩個人,想著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可想了想之後,也還是作罷,這就等著你們先打上一架再說吧。
在他肩頭上的那個小老鼠看著自家先生第一次笑的那麼開懷,也有些不理解,只是先生沒說,他也沒問。
——
朝風塵為了迎接那一戰,好似輕描淡寫的坐在石階上便破開了春秋和登樓之間的屏障,但這其實一點都不容易,也就是他朝風塵而已,要是換做旁人,指不定會多麻煩。
盛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