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奶,但喂些米糊之類的東西,卻是不抗拒,他從來不半夜哭鬧,到了晚上便睡下,第二天清晨才睜開眼睛。
他實在是好養活,把他放在哪裡,他就能在哪裡待一天。
府中有下人說這個孩子應該是個傻子,但是陳老闆覺得不太像,畢竟哪裡有傻子會有這麼清澈的眼睛的。
他為了讓那個婆娘好好照顧他的孩子,也為了這個孩子不被其他的小妾們欺負,他早已經把那些妾室們趕出了陳家。
但就是這樣,他都不放心,又找了好些下人。
但就是這樣,還是出事了。
陳老闆站在屋簷下,看著磅礴大雨,面無表情,瞭解他的人都知道,只有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陳老闆才會這樣,在他身後,是一直都忠心耿耿的管家,他跟著陳朝雨已經很多年了。
陳朝雨這個人很是奇怪,靠著賣魚發了家,但對銀子沒有什麼追求,所以要是家裡丟了些錢,他不會這麼在意,他真正在意這件事,是因為,丟的不是錢,是孩子。
陳朝雨不見了。
那個他等了很多年的兒子,在多年以後來到了他身邊,只待了半個月,他就走了。
或許是覺得這宅子待著不太順心的緣故。
但一個半個月大的孩子,再如何想走,你怎麼走呢?
陳老闆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很生氣,一定是有人帶走了他的兒子。
他在城東的魚市一直是實力最強勁的那個人,但他做事一向留有底線,因此不太可能自己的兒子會被那些同行帶走,但除此之外,他陳老闆就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招惹過誰了。
除去那幾個被
他趕出去的婆娘。
是的,他給了她們很多錢,但是那些錢遲早會用完,待在他這裡,卻是吃喝不愁,不管怎麼看,誰都不願意接受,所以她們會不會回來報復,這就是陳老闆擔心的事情。
管家知道陳老闆在擔心什麼,輕聲說道:“剛得到的訊息,幾位夫人倒是一直都很守本分,只是二夫人的弟弟,三日前來洛陽城了。”
二夫人的弟弟。
陳老闆臉色有些陰沉,那位早年什麼都不會,只會花錢的紈絝子弟,因為家道中落,所以他姐姐嫁給了陳老闆,但陳老闆出身太低,那位卻是一直都看不起陳老闆,這麼多年了,沒有來見過陳老闆任何一面。
陳老闆問道:“聽說幾年前他去求學修行了?”
隨著現在洛陽城裡的事情流傳的越來越廣,陳老闆自然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所謂求學修行就是要成為一個山上修士。
但是陳老闆沒有想過那個人真的有可能成為了山上修士。
他漠然道:“這才幾年,即便他真的有可能學到些東西,但又能強到哪裡去?”
那管家擔憂道:“不管怎麼說,只要上了那修行大道,就是我們招惹不起的。
成為了修士,哪裡會是一般人能夠招惹得起的。
陳老闆漠然問道:“那你是說,他有可能會回來報復我?”
管家點頭說道:“那人家道中落之後,只有這麼一個姐姐了,又被咱們趕出了府邸去,想來不會這麼容易就把這件事揭過的,即便是踏上了修行大道,但那才幾天,一樣會有想法的。”
管家說的很直白,就是希望陳老闆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陳老闆吸了口氣,然後說道:“先去查,等查到了,拿錢給洛陽城那些刑部供奉,總會有人幫我們的。”
陳老闆是一個極其自信的人。
他的自信來源於他對這個人間一直有著十分清楚的認識,從來不隨意做出判斷。
僅僅一瞬間,他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但這個解決辦法,還需要陳老闆對錢財的不重視。
不然辦不成。
管家點了點頭,清楚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退了出去。
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
……
離著陳家宅子不遠,有一處小院子,院子很小,也很破,有個面容陰鷙的年輕男子正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孩子,眼裡滿是恨意,他看著那個孩子冷笑道:“你啊你,什麼不好,就是要投胎到這裡,好了,我只能送你再去投一次胎了。”
說著話,他的手裡生出些微弱的氣機,但那對那個孩子來說,已經是完全不能抵抗的。
只是那個孩子沒有哭,也沒有鬧。
他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