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足以被人提起。
老人沒有多說話,只是草鞋重重的踏在地面,一股磅礴劍意便散發開來,那些劍意席捲湖水,很快便有一柄巨大的水劍出現,對著那輪明月,便是一劍刺出。
磅礴的劍氣盡數捲去,看著景象便極為壯觀,像是這樣的景象,只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夠無視。
但是湖邊出現的那個中年道人便沒有去看。
他一出現在湖邊,老人便注意到他了,只是沒有說話,那輪明月任誰都看得出來,不是真的,既然不是真的,那就只能是現在這個人施展的道法了。
道法無窮,能施展出來一輪明月的卻是隻有那位沉斜山的觀主一個人。
老人收劍而立,他時日不多,不願意把最後的生機都浪費在這裡。
“你是誰?”
“梁亦。”
老人看著梁亦,沉默著不說話,梁亦的身份即便是他這樣睡了數百年之後,醒來也一樣知道。
因為有些人實在是很重要,並不是一般人。
梁亦站在湖畔,看著這個穿著草鞋的老人,平靜開口道:“記得很多年前,有一座劍道宗門叫做天水門,就在梁溪境內,那座劍道宗門和別的劍道宗門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裡的劍士,都穿著一雙草鞋,只是在數百年前,已經斷了傳承。”
老人靜靜聽著梁亦說話。
梁亦說道:“道門對梁溪的掌控遠超你想象,對於那天水門裡的弟子都有記載,他們何時歸天,何時離開人間都有記載,唯獨對那位末代宗主,一點都不知道。”
“只是我要是沒記錯,你該叫落千言。”
梁亦看著落千言,“既然銷聲匿跡了這麼些年,怎麼又想到要出來了?”
落千言還是沒說話,只是始終積攢著劍意。
梁亦看著落千言,平靜說道:“你知道我是誰,你若是不告訴我你的去處,你今夜或許就會死在這裡。”
死在劍山和死在這裡其實都是死,但是差距卻很大,落千言又是個只想死在劍山的人,所以他開口說道:“去劍山。”
“做什麼。”
“比劍。”
這就是答案。
這本不必說假話,因此梁亦也明白。
“我很老了,該死了。”
這句話裡透露出來的滄桑意味,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能理解,梁亦雖然也是登樓修士,但是他很年輕,因此他也不太明白這裡面蘊含的滄桑意味。
但他還是收手了。
那輪明月暗了下去。
梁亦看著落千言問道:“向孟晉出劍,有幾分把握。”
其實即便是梁亦,對孟晉出手,也一樣的說不上一定會勝,孟晉在登樓境界裡的時間太過長遠,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夠比較的。
落千言聽到這個,顯得有些興奮,“你不明白,我們都是劍士,比劍的時候不僅要看境界高低,還要看劍道高低,所以說不定我還能勝過他。”
“機會很大。”
落千言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就像是今夜的星光落在了他的眼眸中。
梁亦不再說話,他為何離開沉斜山,那是因為有訊息說這位天水門的宗主重現人間,他需要搞清楚他是為什麼,可現在來看,這只是某個老人最後的瘋狂,而且這瘋狂還是要劍山來承擔的,所以這和他無關。
這該是道門願意見到的。
梁亦想到這裡,便讓開了身子。
落千言沒有再看他,只是在地面上留下一個腳印,整個人便不見了蹤影。
劍氣隨即消散,再也看不到。
或許在別的地方還能看到,但是梁亦不在意。
他轉身朝著西邊而去,葉笙歌早在之前很久便離開了沉斜山,說是要去佛土,梁亦特意晚她許久下山,但是也要去看看,這一趟他不走太多路,就在山河邊界停步,但是要是有人敢在山河裡對葉笙歌出手,這一次,他什麼都不管,就要將這些人出手打殺。
不講半點情分,實際上也沒有半點情分可以講。
……
……
星光落在劍山腳下,李扶搖看著遠處,很快就看到了有個懸劍老人走上了劍山。
在星光下,他一張老臉上沒有千里跋涉的疲倦,只有興奮。
李扶搖站在言樂身旁。
言樂微微皺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老人看著這兩人,片刻之後露出了讚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