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漸漸凋零,到了如今,這迎春谷裡的猙族便再沒有半個大妖了,就連登樓修士都十分稀少。
只是好在最讓人覺得欣慰的是,猙族在沒落多年之後,總算是在族內出現了年輕天才,那個才短短修行五十年便已經成了一位春秋修士的年輕人叫平南。
被猙族視作未來。
是猙族復興的希望。
而且在如今的妖土裡,平南一直都是最出彩的兩個年輕人之一。
之所以說是之一,那是因為還有另外一個年輕女子,也足夠驚豔。
鸞鳥一族的那個年輕女子,叫做笙歌。
那是被認為有大妖之姿的妖修。
今日迎春谷外,平南早早便走出迎春谷,等著那一人。
多日之前,笙歌與他約戰在這迎春谷前,要一決高下,要分出誰才是真正的年輕一代第一人,若是換做旁人,平南不會理會,但是此人是笙歌,平南沒有辦法不理會。
所以他早早便等著。
在小雪之中,平南提著刀,等著那個女子。
他根本想不到,之後很多年裡,他會和那個女子糾纏不清,他也想不到,很多年之後,他和那個女子都會成為妖土裡舉足輕重的人物,他更想不到,他之後也會在某人的碗裡度過好幾百年光景。
這位現在不過是春秋境的平南站在一塊大石上,伸手讓雪花落在手心,等到雪花化開,他便等到了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在小雪裡踩著風雪而來,一身白裙,腰間是一根綠色的腰帶。
女子的發隨意披在腦後,烏黑透亮,她的五官在她那張臉上,顯得那麼合適,她的眼裡盡數都是光,但整個人都透著孤高的意味。
平南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聽過她的名字,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是第一次,在那一瞬間,平南便有短暫失神,這一定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也是最特別的女子。
絕對不會有之一。
一身白裙的笙歌站在小雪裡,便感覺和天地融為了一體。
看著平南,笙歌清冷的聲音響徹天地,“聽說你以往和我齊名,以後不必了。”
平南提著刀,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以後提及我的名字的時候,再不該有你的名字。”
那個一身白裙的女子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提到頂點,無數磅礴的氣機瘋狂從她身體裡湧出,磅礴氣機卷著風雪,很快便讓這裡起了一場大風。
大風過後,有個中年道人和一個同樣一身白裙的女子站在遠處看著這邊。
中年道人除去是葉聖之外,還能是誰,這位聖人看著那個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見的女子,微微一笑,他輕聲開口說道:“你孃親年輕的時候便是這麼個脾氣,不願意屈於人下,你和你孃親很像,不過你到底是走在眾人前,並不怎麼費力。”
“也倒是,你這個血脈,便是我也有些豔羨啊。”
葉笙歌看著那個被風雪掩蓋了的女子,沉默片刻,然後問道:“那位大妖為何進了你的鎮妖碗裡?”
葉笙歌認出了那個大妖就是平南妖君,要知道葉聖這些年有傳言說他的鎮妖碗裡鎮壓著一位大妖,但是並無證據,要不是朝青秋之後一劍斬開那鎮妖碗,放出那位平南妖君,只怕再過上幾百年,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可葉聖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鎮壓這麼一位大妖在鎮妖碗裡吧?
這不管怎麼看,都是不太現實的事情。
葉聖看著那場漸漸停歇的大戰,負手說道:“要想知道,那便看下去吧,故事便是這麼個故事,可我這麼些年從來都沒有找到一個有資格聽的人,你如今知道了,便好好聽聽,好好看看。”
大戰落下帷幕,笙歌走出風雪裡,平南杵刀而立,臉色蒼白。
走了數步,笙歌轉過頭來,看著那個已經站立不穩的年輕人,神情沒有什麼變化,沉默片刻,她說道:“這一戰只勝你半招,十年之後再戰。”
這不是請求,也不是邀戰,而是宣告。
平南笑了笑,發現她很快消失在眼前之後,這才仰頭倒了下去。
在迎春谷外的這一戰,在很多年之後,都被人津津樂道。
葉笙歌和葉聖在原地站立很久,葉聖這才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了一句走。
葉笙歌點點頭,同葉聖一起走入風雪之中。
有笙歌作為鸞鳥一族最後的榮光,做出任何事情都會死妖土裡的大事,這一次打敗平南之後,整個年輕一代便再無一人可以和她相提並論,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