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心了。
但平南沒有。
兩戰都只是差半招而已,平南是年輕一代裡最有希望一戰超過笙歌,最後抱得美人歸的那個人,所以整個妖土,開始把目光放在了這位猙族的年輕天才身上。
二十年的時光,不長不短,對於他們這些修士來說,只是眨眼一瞬間的事情。
二十年之後,笙歌和平南相約一戰。
葉聖沒有去看,卻是領著葉笙歌去了朝歌城。
俗世裡三座王朝,延陵梁溪大餘,延陵帝都洛陽城,大餘帝都太平城,而在梁溪,帝都便是朝歌城。
朝歌城的規模不比洛陽城小,城裡時常能夠看到身穿道袍的年輕道士行走,這些或是出自小道觀,或是出自名山的道士們很受那些普通百姓的尊敬。
葉聖領著葉笙歌走在街道上,看著那些高大的建築,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點點滴滴,轉頭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帶你去看那場大戰嗎?”
葉笙歌理所當然的說道:“孃親不會輸。”
葉聖點點頭,“妖土同代沒有人能夠打過你孃親,就是平南也不行,你孃親在妖土倦了之後,他自然會來山河這邊,所以我們等著她便是。”
葉笙歌聽著這些話,想起了那個當初從妖土而來要挑戰她的青槐,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青槐要更比她像自己孃親。
葉笙歌修道一直隨心,雖然沒有非要做第一的想法,但一直都是第一,這便和她孃親不同,所以她們有些像,但沒有那麼像。
葉笙歌站在街旁,看著人來人往,覺得有些舒適。
葉聖輕聲說道:“朝歌城,我年輕的時候便來過好幾次,每一次都能吃到好些不錯的吃食,可惜現在我們吃不到,你若是也想吃,等聽完這個故事,我帶你去。”
葉笙歌問道:“您高坐在雲端,身份如此尊貴,還要吃人間之食?”
葉聖有些訝異的說道:“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就是要自在,想做何事便做何事,若是還要被束縛,辛苦修道為何?”
葉笙歌淡然道:“我如今也是這般。”
葉聖搖搖頭,“你的自在,並不是真的自在。”
葉聖問道:“若是無我,你還願意待在沉斜山,卻無人願你在那裡繼續待著,你又有什麼辦法?”
葉笙歌平靜道:“若是無您,自然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若是沒有葉聖,那便沒有觀主領著葉笙歌走上沉斜山,也就沒有了現在的局面,是葉聖當年種下的因,現如今來看果。
說不上對錯,但有因果。
葉聖並不反對葉笙歌所說的這些話,他繼續說道:“因果一事,最難琢磨,你今日所做一事,或許在千百年之後,便是種下了一個天大的因,任你修為再高,道法多強,也無法推演完全,所以說起因果,這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修道到了最後,要做的自然是無懼當初種下的因,就好像當日我種下了因,如今有人要趕你下山,要你性命,我能對他說不行,我要他性命,這便是修行的意義。”
葉笙歌反問道:“那朝青秋呢?”
朝青秋是這六千年來的第一人,論起來境界已經是無人可比了,但到了最後這位劍仙都不曾真正的自在過。
葉聖平靜道:“心中有了牽掛,自然就不再自在了。”
葉笙歌知道是這個道理,還想說些別的,葉聖忽然就笑了。
順著葉聖的視線望過去,那邊街道上走來了一個年輕道士,那道士生了一張不錯的臉,一身道袍在身,說得上丰神如玉。
葉笙歌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詩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但她很快便轉頭看向葉聖。
葉聖微笑道:“怎麼了,你不許我年輕的時候長得好看一些。”
葉笙歌沒有說話。
那個年輕道人便是年輕時候的葉聖。
葉聖看著那個走在街道上的年輕人,忽然感嘆道:“真的好看啊。”
笙歌三十年裡,勝過了平南三次,便已經覺著妖土再沒有任何一個妖族年輕人能夠勝過她了,於是這位鸞鳥一族的年輕天才便離開了妖土,來了山河這邊,遊歷數年,第一次與葉聖相遇便是在朝歌城。
葉笙歌和葉聖站在某處山丘上,看著那場大戰落下帷幕,葉笙歌有些見怪不怪的說道:“原來你真的能夠勝得過孃親。”
葉聖自然要勝過笙歌,若不是這樣,他如何能夠打動那女子芳心,只是勝過笙歌之後,就算是葉聖最開始也沒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