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來了。
今日之事,起於葉笙歌,雖然最後是想著要讓觀主放下沉斜山的權柄,但究其一切,還是起源於葉笙歌。
很多人都想知道葉笙歌的身份,但是觀主不讓,觀主有這般強勢,雖說讓人覺得這裡面有些貓膩,但這是沒有證據的事情,只能猜測,沒有別的說法。
很多人想著可以跳過觀主去直接詢問那位道種,可是又都知道那位道種的性子,別說能不能找到,即便是能夠找到,指不定也不能得到什麼,葉笙歌若是不理你,你有什麼辦法?
畢竟這些事情,從根本上來說,都是不好講道理的。
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觀主堅持不讓照妖鏡照他的那個寶貝徒弟的時候,那個寶貝徒弟出現在了太玄臺這邊。
這是葉笙歌,是沉斜山的道種,是整個人間最出彩的年輕修士,在這個群英薈萃的時代,道種禪子讀書種子,外加上劍山的那兩個年輕人,每一個在別的時代,都是能夠成為力壓其他年輕人的存在,可是在葉笙歌面前,不管他們有多出色,都無法掩蓋葉笙歌的光芒。
柳巷在六千年前,把所有劍仙都視作繁星,而他獨獨為明月,而在這六千年之後的世間,葉笙歌便是那一輪明月,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繁星。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襲白裙的女子,不是所有人都討厭她,其實還有很多山上弟子,對葉笙歌,還是傾慕多過別的,這位葉師姐,是他們一直想要追到的那個人。
葉笙歌來到太玄臺前,看了一眼那長明鍾,然後她看著觀主,認真的行禮之後,又是認真的問道:“師父,我是誰?”
葉笙歌已經來了很久,從最開始太一真人出現在這裡,她便已經來了,只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她很安靜的待在那個角落裡聽了很多東西,從最開始,到現在。
他們說她是妖女,是人族和妖族的後代,她覺得不太可能,但她再怎麼聰明,也記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人間的,所以她不知道答案,於是她便走出來,問一問自己的師父。
所有人都想知道她的身份。
但現在這個局面下,沒有人想過葉笙歌會主動走出來,更沒有人想過,葉笙歌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問觀主這麼個問題,因為這個結果,看起來不會太如人意。
可葉笙歌就走出來了,而且還當著所有人問出來了。
太一真人初時覺得有些意外,但片刻之後,便是心中大快,太霧真人的情緒有些古怪,眼神複雜的看著葉笙歌,似乎還有些惋惜。
葉笙歌看著觀主。
觀主沒有什麼表情,這位之前一直維護著自己徒弟的沉斜山觀主神情很是淡然。
整個太玄臺都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觀主開口說話。
觀主沉默了很久,然後平靜說道:“我是誰這個問題,自己都沒有搞清楚,怎麼還能奢望別人告訴你呢?”
這句話說的很是玄奇。
但還是沒有回答問題。
葉笙歌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那以後我該稱呼您為什麼呢?”
作為沉斜山的道種,葉笙歌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很多人願意去聽,但是現在,她說的這句話,恐怕是支援觀主的弟子們最不想要聽到的,觀主如此維護你,你為何還要如此問?
觀主忽然笑了笑。
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觀主從出現在太玄臺開始,便一直顯得很從容,不管是面對太一真人,還是面對太霧真人,觀主一直都顯得很淡然,可在葉笙歌問出這句話開始,所有人都認為,觀主該有些別的表現。
但誰知道呢,這位觀主,竟然還在笑。
觀主笑道:“難不成以後,你就不喊我師父了?”
葉笙歌看著長明鍾,對於自己的師父,葉笙歌知道性子,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完全的灑脫,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好說些什麼,她只能期望觀主能夠給個答案,若是不給,便得自己去尋了。
知徒莫如師,觀主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沒有立即給出答案,反倒是輕聲問道:“若是發現你的身份有了問題,之後修道還能如此一往無前,不受外物驚擾?”
葉笙歌故作訝異問道:“師父你不知道?”
觀主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了,也就不會在這裡兜著了,說實話,你的身份到底如何,師父不在意,你以後能不能待在沉斜山,師父不在意,師父唯一在意的事情,便是以後你到底知道了這些,會不會道心無礙。”
葉笙歌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