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皇帝正值春秋鼎盛,他雖然有四個皇子,卻沒有設立太子。.
不管是嫡出的大皇子,還是最為受寵的四皇子,都沒能成為延陵的太子殿下。
延陵沒有太子,也沒有王爺,那些皇子們做了很多年的皇子,到了現在,都還是皇子,他們住在皇宮裡的,一個人一個宮殿,之間隔得很近,但沒有任何交集。
誰都知道延陵皇帝最討厭皇子們結黨,所以皇子們即便是想結黨,也都藏在暗處,不敢表現出來。
大皇子居住的宮殿叫做昭陽殿,就在皇城東北一角,佔地不小,很符合他作為大皇子的身份。
大皇子是前皇后的長子,也是延陵皇帝的長子,按著祖制,他便是下一任延陵皇帝,但是祖制這個東西,到了延陵皇帝這一代,好像便是不太重要了,當年這位延陵皇帝也不是嫡長子,但是一樣成為了現在的延陵皇帝。
而現在,延陵皇帝對於四皇子的偏愛,朝野皆知,更是沒有人覺得大皇子能夠成為下一任的皇帝陛下。
這位大皇子好像也知道,所以在很多年前,他就開始深居簡出,這些年來,並無不好的風聞傳出。
只是太過於深居簡出,便讓朝野都好像忘了這個世間還有他這樣一位大皇子。
如此一來,他覺得不好,所以在數月前,有一位自稱姓江的學宮夫子走進昭陽殿開始,大皇子心裡的那把慾望之火就越燒越烈。
那位江夫子最開始想著要用荊南饑荒的事情讓大皇子去籠聚人心,從而讓延陵皇帝失去大臣們的支援,但是他不是傻子,知道這僅僅憑藉荊南饑荒這件事,肯定是不能讓自己的父皇退位的,所以一直都在糾結。
但是這兩日遇上了這場血雨之後,大皇子便改了想法。
他覺得可以賭一賭了。
於是從幾日之前開始,他便在宮外開始頻繁的和一些大臣相聚,這之中見得最多的,還是禁軍的幾位統領。
大皇子的想法極為極端,想著要是最後不成,便直接『逼』宮,現在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十分想要把握住,要是沒有把握住如今的這個局面,之後延陵的皇位,真的就可能和他漸行漸遠了。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日暮之時,他從宮外返回,回到昭陽殿裡,與江夫子閒聊了幾句之後,便走進書房,走進了裡面的暗室,那裡面才是他這麼多年準備的心血。
書房後面的暗室佈置得很簡單,就是一排排卷宗,上面有朝中那些大臣的癖好以及家裡的情況,有的大臣喜歡賭,有的大臣喜歡招『妓』。
有的大臣愛好書畫,有的大臣……
依著這麼些卷宗來看,說不定,整個延陵王朝的大臣們,都在這上面。
這樣耗費多少時間才能收集到?
如此來看,這位大皇子還的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他走進暗室,就想著要看一看那些卷宗,雖然他早已經把這些大臣的癖好早已經背得很熟,但是他還是想著要看一看,覺得心裡更有些底。
但是等他走進來,看到這裡面坐著的那個年輕人的時候,整個人的心都微微一顫。
那是個穿著青衫的年輕人,臉『色』很白,應當是得了什麼病,此時此刻,他就坐在平日裡他最喜歡的那張椅子上,翻著那些卷宗。
年輕人翻著卷宗,時不時發出些聲音。
好像是連他進來了這件事都不知道。
但是他能夠悄然進入暗室,怎麼會是普通人。
大皇子顫顫巍巍的問道“你是誰?”
聽到這話,年輕人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大皇子,也沒有說話,只是把腰間的某塊玉佩解了下來,放在了桌上。
大皇子這些年深居簡出,但這都是做給那位延陵皇帝看的,他對朝野的事情,還是很清楚,對於自己父皇有的東西,更是
清楚。
看到這塊玉佩,他當即便臉『色』煞白,刑部供奉的玉佩,並不是一般人就能夠擁有的,能夠擁有的,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簡單來說,就是山上神仙。
大皇子如墜冰窟,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父皇已經發現了這件事。
他雙腿一軟,險些就要跪了下去。
李扶搖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就你這樣,還想做皇帝?”
大皇子聽著這話,硬生生把要跪下去的身子直了起來。
他看著李扶搖,雖然還是有很恐懼,但是想著那位學宮的江夫子就在這裡,依著那位江夫子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