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人間的滄海修士,留下一道道痕跡,若是活著的滄海修士都還要退避三舍的話。
這世間就真的沒有那麼多爭鬥了。
陳聖身側的符籙金光大作,很快便向著那些個劍意而來。
一個活著的滄海和一個死掉的滄海,高下之爭,似乎很是容易得出結果。
當那道符籙壓向那道劍意,那道劍意便開始潰散,片刻之後便有無數劍氣散落。
陳聖看著這幅場景,神情古井無波,
李扶搖站在遠處,也看到了這幅場景。
他有些恍惚出神。
“辛墳,這是我的事情,關你何事?”
劍君攥緊劍柄,磅礴劍意再生,滿天劍意忽然再聚於一線,甚至於那些散落的劍氣此刻都會聚到了萬丈長的劍身之上。
劍君舉起劍。
重重斬向了身後的兩條鐵鏈!
有劍氣遊蕩於天地之間,有劍意起於微末。
砰得一聲巨響。
天地之間,有沖天劍氣從河面生出!
“這才剛剛開始。”
——
沉斜山在今晨起了一陣風。
像是沉斜山這樣的地方,似乎不管起風還是下雨,都沒有辦法讓弟子們覺得驚訝,但是這一陣風起的時候,觀主便已經走出了登天樓。
站在登天樓前,觀主伸手,有一條五彩長河自然而然的在他身側生出,片刻之後,便遠遊而去,在整個沉斜山的天際穿梭。
觀主看著天上的五彩長河,整個人的氣息都十分玄妙。
登天樓這樣的地方,除去他之外,也就只有聖人能夠在裡面想待到什麼時候便待到什麼時候,觀主在之前葉聖降臨沉斜山的時候,境界便已經很高,這些日子過去之後,觀主既然被說成天才,境界自然又有提升,現如今他是真正走到了最後一步了,一身氣息無比玄妙,似乎在剎那之間,他便能走進滄海。
如果說之前觀主是人間第一人,只是戰力無人能抗的話,此時之後的觀主,卻是連境界都到了極點,往前那麼移動分毫,都會脫離登樓修士的範疇。
在風裡走出登天樓,觀主站在雲海前的崖邊,等著那陣風吹得他的長髮動了片刻之後,觀主便去了那條小溪旁的竹樓前。
站在石上,觀主一身青色道袍迎風而動,若是讓山下的世俗百姓見了,只怕是又要稱頌一番。
經歷過之前那件大事的沉斜山,山上其實有許多弟子對於他的態度已經有了些變化,許多弟子仍舊接受不了他們敬愛的觀主竟然曾經和妖物有染,雖然這山規當中並無明確規定,甚至於就連葉聖都曾表示這不是大事,但不管怎麼看,有些人就是無法理解,既然無法理解,自然也是無法原諒。
不管觀主依然是觀主,不管山上這些人怎麼想,這些人怎麼看,觀主依然在山上,說一不二。
但葉笙歌不一樣。
葉笙歌的身份比觀主來的更為特殊,所以在往日的那些年裡,觀主不曾告訴任何人葉笙歌的身份,便是因為這個身份實在是棘手,可到了前些日子,葉笙歌的身份公之於眾之後,事情還是一樣棘手。
葉聖是道門教主,是最為崇高的聖人,他即便是和那什麼妖族大妖有過一段荒唐往事,也只會被人說成美談,諸如什麼妖族無人,只有人族聖人,尤其是我道門聖人才能讓那位聖人傾心的言語肯定已經流傳了出去,葉聖肯定不會在意這件事,葉聖不在意,他似乎只會在葉笙歌身上動念片刻。
至於道種葉笙歌,對她的態度,似乎便要微妙很多。
這一點觀主無法更改,就連葉聖都沒有辦法。
因為人心這兩個字,才是這世間最難猜的東西。
自然也最難管。
觀主站在那竹樓前,不曾見到裡面光景,但是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早日的那陣風,讓他聞到了些東西。
那是獨屬於妖族的氣息。
在沉斜山不會有任何一個妖族,有的就是那位道種。
觀主聞到了妖氣,所以才有那麼一條五彩長河落到了沉斜山的天際,為得便是遮擋。
不讓旁人知曉。
觀主看著竹樓,想了想,溫聲道:“事情有些難辦了。”
聲音不大,但竹樓裡能夠聽得很清楚。
竹樓裡的那個白裙姑娘,身後生著五彩斑斕的尾巴,身後還有一對彩色的翅膀,葉笙歌一向只愛白裙,從未有過別的,現在身後生出了雙翼,長出了尾巴,不管是誰看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