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多。
他知道那些弟子在等著他,但是他不想去見他們,現在他只想去看看那個師父陳嵊新收的師弟。
因此才有如今這個景象。
竹樓那邊,因為趙大寶的身份特殊,所以山上早給他安排了一座新的竹樓,這座竹樓在臨近山上的溪流,風景上佳,算是除去有數的幾位登樓劍士之外的最好住所了。
本來被安排到這麼一處地方的趙大寶其實覺得實在不太好,可是問過師父陳嵊之後,陳嵊倒是破天荒的說了一番類似於這年頭誰拳頭大誰有道理的話。
那個時候趙大寶還一本正經問陳嵊,師父你說拳頭大有道理,可是您的拳頭也不大啊。
陳嵊是春秋境界的劍士,境界算是高妙了,但是在山上,還是比不上週青許吏這樣的登樓劍士,陳嵊當時也沒有和他廢話,只是一巴掌打在趙大寶的腦袋上,指了指他的臉,近乎無賴的說道:“師父我的拳頭不大,但是師父我的輩分高,誰敢在我面前多說幾句話?”
陳嵊的境界在山上或許只能排進前四,而且還必須是那個四。
但是他的輩分是實打實的,劍山掌教的師叔,掌管山律的陳掌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趙大寶是住下了。
只是陳嵊不常來這裡,趙大寶也不常常住在這裡,因為孟晉上山之後,他便常常去孟晉住所學劍。
有了孟晉這樣的登樓大劍士親自教導,趙大寶的境界提升得很快,在年輕一輩裡,後發先至。
很快名聲便大了起來。
李扶搖一路緩行,來到竹樓前,正好看著那竹樓裡燈火搖曳,腳下一點便掠到了窗外,站在窗外,正好就能看到竹樓裡的光景。
竹樓裡只有個少年枯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那捲劍經,絞盡腦汁,愁眉苦眼。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便是趙大寶了。
李扶搖想起之前在小園城遇到的那個老劍修,雲端一戰,他急著離去,全然沒有管那老劍修的生死,現在想來,倒是有些不對,只是按理說,聖人們對於這麼一個境界不算是太高的老劍修,應當不會做些什麼的。
收斂心神,李扶搖站在窗外看了差不多半刻鐘,並未遮擋氣機,不過似乎趙大寶全部心神都在那本劍經上,對於這位師兄的到來,沒有半點察覺。
半刻鐘之後,李扶搖回到溪畔,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之前葉笙歌給她回的信。
只是思緒還沒有散開的時候,遠處便出現了一道人影。
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從山林裡走了出來,他腰間掛著酒葫蘆,但是身上卻沒有酒味,只是鬍子很久沒颳了,看著便很邋遢。
這樣一個人,想來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會惹人注意。
但李扶搖看見他之後,還是對他認真行禮。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師父陳嵊。
陳嵊看著他手裡的燈籠,漫不經心的說道:“一直想著以前的事情,可不太好,人總該朝著前面看去,說不定便看到了希望。”
說完這句話,陳嵊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屁話是真的酸。”
李扶搖笑了笑,對自己師父的性子也算是瞭解了。
“趙大寶,師父也不管?”
陳嵊看著夜色,緩慢的說道:“他有人看著,輪不到我,我就算是想管,現在也沒辦法了。”
李扶搖皺眉道:“師祖回來,會不會是別有所圖?”
面對別人,或許李扶搖要藏著,但是面對陳嵊,他大可直言不諱,即便孟晉還是陳嵊的師祖。
聽著這話,陳嵊嘴角翹了起來,“想他這麼老的人了,因為只會想著怎麼成為劍仙,別的想法,恐怕是生不出來。”
星星在天際,但是星光卻在地面。
人老了,所求的便會變得很少很少。
“我覺得他不會只想著成為劍仙,要是這樣,當初他怎麼不出來,那個時候有朝劍仙在,肯定會對他有幫助。”
李扶搖看著陳嵊說道。
陳嵊沒有理睬李扶搖說的話,哪怕這個時候李扶搖嘴裡對孟晉沒有敬語,陳嵊也沒有在意。
他想了想,然後說道:“那他還為了什麼?”
山上的劍士們對那位老掌教回到山上都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陳嵊也好,李扶搖也好,還是吳山河也好,都知道事情不簡單。
“現在周青和許吏都不在山上,或許過幾天就會有結果。”
陳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