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對著李扶搖說道:“李先生,我不想走太遠了。”
“哪怕是為你喜歡的姑娘,也不願意?”
李扶搖看著劉衫,眼裡有了些特別的情緒,那種情緒歸結起來,其實就是失望兩字。
劉衫這個人,說他不好,他又能在小巷裡救人,說他好,他連為了喜歡的女子,離開這裡去延陵也不樂意。
這種人,其實真說不上好壞。
也不見得自私。
李扶搖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了。
話都說到這裡了,就真的什麼都不用說了。
劉衫好像是知道了些什麼,給自己倒了碗酒,一個人喝著。
李扶搖也喝著酒。
兩個人,命運很相似,但是在機會來之前,兩個人的選擇又截然不同。
而且兩個人的性子也不一樣。
正是因為了這些不一樣,所以才會導致了李扶搖現在是一個登樓劍士,而且是有望滄海的那一種,而劉衫很大可能,這一輩子,都只能在某個不大的範圍裡留下自己的名字。
這不是
兩人各自機緣不同註定的,而是因為這兩個人,各自的性格不同而註定的。
“其實好些年前,我也和你一樣,每天為了怎麼活下去而愁著,後面喜歡了個姑娘,那個姑娘的爹比黃老爺還要厲害,那個姑娘要的也比黃姑娘多。”
“你要是我,八成就已經什麼都不幹了,也不能說是不好,反正在那座小鎮裡說一輩子的書,也可以,人之後的路是什麼樣子的,都靠自己,絕對和旁人沒有關係。”
或許是酒喝得有些多,李扶搖的話顯得有些多,他看著劉衫,過多言語,其實也不太像是他了。
不過劉衫依舊是那個悶葫蘆性格,還是沒有多說。
李扶搖嘆了口氣,再不多說。
……
……
北海上的那條船,青天君沒急著走,妖土裡的局勢最近不會有什麼改變,即便是妖黎,已經身受重傷,不會在短時間裡再做些什麼,因此他就要在這裡,再看看朝青秋,順便再聽聽關於那個世界的事情。
葉長亭本來早就要走,可是見到青天君沒走,也就沒有急著走,畢竟朝青秋這樣的人,先是最虛弱的時候,他可不能讓青天君將他殺了。
那女子在船艙裡熬著魚湯,三個男人坐在船頭,看著朝青秋手裡的那根青竹魚竿,青天君忍不住說道:“我那茅屋後面還有好些竹子,你要是喜歡釣魚,我馬上就去給你搞一根過來,做成魚竿。”
青天君居住的茅屋後面的竹子,可是比這世間任何竹子都要好,用來做魚竿,那就是暴殄天物。
朝青秋說道:“那帝師的住處,不管什麼,都一概不差,你住在那裡,怪不得境界提升得這麼快。”
朝青秋是何等聰明的人,三言兩語,便能夠知道很多事情。
青天君嘿嘿一笑,“你要是喜歡,我多給你砍兩根。”
那本來都是十分珍稀的東西了,平日裡即便是他都不怎麼捨得用,拿給朝青秋,便更是如此了。
不過現在青天君很想知道朝青秋腦子裡的東西,所以什麼都捨得。
朝青秋知道他在想什麼,沒有多說,只是問道:“李扶搖離開佛土,這就要去妖土,你做好準備了?”
現在朝青秋說什麼青天君都開心,可就是說這個,他不會開心,畢竟這是要拐跑他女兒的臭小子。
他臉色有些難看,悶悶道:“這個臭小子,現在不過是個登樓,哪裡有什麼資格去見青槐。”
朝青秋說道:“破春秋境,他便弄出了天地異象,現在破登樓境,也是這樣,在洛陽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親眼所見,這小子不是一般人,他要是來了妖土,你最後看好他,別讓他早死了。”
其實這句話不用說青天君也知道,要是李扶搖現在就死了,青槐肯定會直接把他打死。
那個閨女,是真的已經把胳膊肘往外面拐去了。
朝青秋知道青天君想說什麼,便真說了幾句話,“以後要直面天外,即便有再多滄海也沒有用,獨獨也就數人可以一用。”
青天君問道:“哪幾人?”
葉長亭聽著這個問話,也認真起來。
朝青秋笑了笑,“李扶搖算一個,葉笙歌算一個,還有你那個寶貝閨女算一個,加上禪子,或許吳山河也算一個,顧緣資質有,只是上進之心不夠,這些年輕人,前提是都要給他們時間,才能有所作為。